“我的小名是母亲临终前取的,母亲身边的妈妈该是记得。”
长房老太太眼睛一亮。“你说的是……”
琳怡道:“我们去福宁前,放出陈家的那位陆妈妈。”
林家要泼在她身上的脏水,她敬还给林家。
“好,”长房老太太整理琳怡的发鬓,“我就帮你演这出戏。”
不止是要度过这一关,更要让林家断绝了利用她和父亲的念头。前世她挡了林正青和陈氏女的好姻缘,这世她就远远地躲开。好让林正青与他心仪的陈氏女早日送做一堆。
长房老太太从头到尾布置一番,吩咐妈妈打听那陆妈妈一家的下落,中午吃了午膳,长房老太太才打发撑着眼睛的琳怡,“快去睡觉吧!”
琳怡欢快地跑去休息,一闭眼睛就睡到了晚饭时。
吃着最爱吃的松鼠桂鱼,看着碗边用糖稀打的小麻雀,还是在长房的日子最好过。长房老太太瞧着琳怡餍足的表情,嘴边不由自主地弯起笑容。
吃过饭,祖孙两个在一起说话。“郑七小姐有没有给你写信?”
琳怡摇头,惠和郡主病了之后,郑七小姐的信就少了许多。
“听没听到康郡王的消息?”
琳怡道:“听琳芳说了半句,仿佛有了康郡王有了下落。”
“这个人不简单。上了一封奏折,给福建的官兵叫苦呢。”长房老太太吃了口功夫茶。
给福建官兵叫苦……
不是应该彻查福建的军饷吗?怎么反而替福建说起话来了。
“要知道福建官府虽然吃军饷空额,可是福建的兵士加起来也比普通的省份要多,要是一下子被人鼓动起来,那可是大事,”长房老太太道,“康郡王说福建的兵士所拿的银饷才是别的省份的一半,询问朝廷是否知道此事。”
康郡王是要扰乱军心。
长房老太太接着道:“还问朝廷,福建军官没有朝廷分发下来的住所,朝廷是否知晓。这样一来,被蒙蔽的福建军官,反抗朝廷之前定要弄个明白。孤身一个人在福建,端的是这份勇气,别说宗亲,就算当朝重臣又有几人能做到。”
老太太说的对,琳怡剥南瓜仁放在嘴里,永远不会算计漏的人,最会利用人心,在他身边说不得那日就沦为他的棋子,他的那盘棋太大,需要牺牲的棋子实在太多。
一将功成万骨枯,谁都想当将军,谁来做白骨。
到了晚上琳怡正准备早些上床睡觉,玲珑也抱着香香的枕头傻笑,“小姐那只杏花枕,翻出来的时候满屋子香气呢,将箱子里的枕头都染了味道。”
橘红拿着羊角宫灯过来,笑着道:“快别冒傻气了,没看到小姐都困倦了。”
躺在床上,琳怡舒服地叹口气,长房老太太特意让人做了新床,大约知晓她睡姿不好,床是加宽加大,她睡上去格外安稳。
玲珑刚要将灯端下去,出去送水盆的橘红又返回来,“小姐,三老爷来了。”
琳怡从床上爬起来,这么晚了父亲怎么会来长房。琳怡让玲珑伺候着穿好衣服,提着灯去长房老太太房里。
白妈妈在门口拦着,只让琳怡自己进了内室,撩开帘子,琳怡就看到屋子里有个人被裹成了粽子的模样。
这是谁……父亲带了什么人过来。
没想到屋子里还有旁人,琳怡正想要不要退出去。
那人转过头来,拿着手帕捂嘴打了个喷嚏。
琳怡忽然想到《西京杂记》中一段话。东海都尉于台,献杏一株,花杂五色,六出,云仙人所食。那人墨黑的发鬓松散,面色稍显病态的红润,眼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