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范冷冷回道,扫视冰台,抬手引大股沙流横砸台上,跃起,脚下沙钉凝聚刺入冰面。
他站定后,台下起了阵风。
风天青轻盈落在对侧。
同一时间,灵波城南。
冷家在府邸临江的一侧搭起望台,广请英杰观战。
台上尚未交手,台下的世家贵子、各地青年高手已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他们姿态挺拔、声音洪亮,把自认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唐家千金——她手扶围栏,踏长靴,扎高马尾,着玄底金纹长裙,一如初见洪范时的模样。
只是相比平时,唐星晴今日格外冷峻。
以至于家世声名稍差者都不敢与她对视。
“追风步年长三岁,经验积累更多,为兄觉得他有七分胜算,世妹怎么看?”
冷家长公子凑到围栏边,问道。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不知道。”
唐星晴短促回道。
“赤沙呢?”
他再问。
她这回却连话也不说,只是摇头。
“世妹未免太敷衍为兄,多少给点薄面?”
冷公子收了折扇,讨饶道。
众人哄笑。
唐星晴这才回头,说了个长句。
“他曾说我不是赤面神对手,还说击败我时尚未出全力。”
语气严肃而慎重。
望台上霎时少了言语。
诸位公子与俊杰们各自羞赧。
他们意识到自己只是在轻松地观战,最多因利益亲疏而生立场,本质上没有代入。
或者说不敢代入。
但唐星晴不同。
她好胜,她满心比较,她明明败过却仍未认输。
阳光照透擂台上四溢的寒气。
风天青摘下银丝织锦枪套。
“昨日与洪公子话不投机,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