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眸子,打了点水来洗脚,冰凉的水泡着脚,让一身的燥气都平静了下来。
看他还在看着,我擦净水穿鞋子:“想知道吗?把这盆洗脚水给喝了。”他拧起眉头:“别跟朕玩这些。”“爱喝不喝。”我爬上床去侵占着,四肢伸大,没有他的地儿。
明天我一定要四处去找恩恩,哪怕是骗张贤瑞也好,抱了恩恩,到时再离开他。他掳走我的恩恩,我岂会再与他一起呢?
心里对他的欣赏,早就减少了几分。
或者淹没在梁天野这呛人的酒里,泪水带着苦涩,比那一潭秋水,要来得让记忆更深刻。
闭着眼,却睡不着。
听到一些咕咕的声音,似在喝水。
心里一惊,他不会真喝我的洗脚水吧。
正要睁开眼睛看,他却扑了下来,压在我的身上,酒气袭人,恶狠狠地说:“张绿绮,你说。”“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他的脸板得更长了:“什么也不许问,只许说。”
我对他,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就连这些,也要问个一清二楚。高傲尊贵如他,也会喝我的洗脚水吗?连多想一下,他也不允许,就怕我会笑出声来一样。
他的眼里,有着不可能逃避的火焰。
他现在,逼切地想要知道,我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神,避了开来说:“很迷糊。”
“什么很迷糊,有是吗?”他双手抓回我的脸,捧着不许我逃开。
“那没有吧。”我轻淡地说,眼光看着他的下巴,生出了一些黑渣渣,格外的成熟与稳重一样,与他做的事,一点也不相合。
他努力让自已成熟,自有风范,但是他又甩不脱心底里性子的最真。
我对他,真的很迷糊啊,有时吧,轻淡迷蒙中,带着一些解不开的酸涩之意,有时又把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回头一想,错的只是性格不合。
我的说话,惹他生气了,愤慨地堵住我的嘴,狠狠地吻着。
我紧咬唇,不让他进犯。
他可恶极了,竟然呵我的痒,让我忍不住叫了出声,他就进占我的口,吮吻着我的唇舌,双手还不停地在我的身上点着火。
说不出话来,力气也没有他大,他想□我。
他的身体告诉我,他要我。
吻住我的唇,一手控制着我的双手,然手拉了头巾就缚住我的手在床头上。
无力的哀叹着,他凭什么总是这样子啊。
狠狠地咬着我的耳朵,痛得我缩着身子,泪从眼缝里滑了下来,无声地哭着,但是,他并没有放过我。
狠狠地要我的身子,要我的反应,要我求他。
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他在我的耳边说:“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女人说不爱的时候,就是爱。”
真可恶,我怎么就放下心来,与他同居一室呢?明明知道这只色狼是色中饿鬼的。
泪泊泊地流着,他点了我的睡穴让我沉沉入睡。
梦里,不知道心又被他伤了多少,睁开眼睛,一室凌乱而又暧昧的气息。
他不在,我也不想去找他。
泪流得我眼睛很痛,身体也很痛。衣服穿得好好的,手还被缚在床头上,动动脚,居然也不能动弹,该死的梁天野。
都是粗布,难以磨脱,无力地叹息,我怎么甘愿就这样等着。
灵巧的手指,慢慢地转动着,去扯那结头。
弄了好久才有些松动,然后挣脱了双手再坐起来解脚上的。
恨啊,该死的梁天野,卑鄙无耻的梁天野,拖着酸累的身子跑出去。
跑到河边去,也没有人来找我,那我跑到水云轩里去,也没有人。
会在哪里呢?我想起我最初有记忆的地方,就是那曾经住过的小房子。
当我急冲冲地跑去,四处都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血滴,间间房子找找,都没有人。
心蓦地跳得快了起来,看着没有干固的鲜血,我想应该还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