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地说:“有天晚上,我是去了东宫,腰间捆上了绳子,因为我听说东宫有大树,延伸到宫墙外面,我就去了。我爬上树,但是呢,温泉里正好有人在泡水,他在问我干什么?结果呢,我摔下去了,他要来抓我,我当然不会让他抓到我了。一上岸,我就拿了我的衣服跑,我怕他追上来,顺手也掳走了他的衣服。他就不敢来追了,等我跑远了,就把他衣服扔下,独自回宫。”他平静无波的眼里,有些惊叹,很快就镇定下来:“绿妃娘娘,那个人,是谁?”
我一笑:“东宫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哦,忘了说时候了,还没有过年的时候呢。”不信,可以去求证啊。
他俊朗的眉峰微挑,眼里有些笑意。一会又忍住:“绿妃娘娘带绳子,去东宫是为什么?”
“呵呵,你没听说过我啊,我逃了好几次了,都抓回来了。”我还以为我很出名呢,原来他不知道。
想着那时掳走他的衣服,他的狼狈,我忍不住大笑:“想笑就笑吧,反正我是糗事做多了。那一张字纸呢,你也不用认真去查,因为那是女人写的,笔迹虽然效仿男子,但是收尾,还是急了些,圆柔而劲不足。人家不是约好了吗?四月初五,半夜三更,木槿花旁边相会,去看看,是否虚实不就清楚了。”
也不说清楚哪里有木槿花,宫里的花多了,十种我未必会认识一种。
“绿妃娘娘说的极是。”他声音里有丝笑意,好奇地看着一边放得乱七八糟的纸:“绿妃娘娘写的是……。”
“啊。”我扑上去,将写的字用身子压住,不让他看到。
那可是罗盘一样大的字,很不堪入目,连宫女看了,都忍不住地想笑。
他轻笑地说:“没有想到绿妃娘娘谈起字来,颇有行家之风范,但是写起来,别有一格。”
“呵呵,还有事吗?张侍卫。”谈人短处不太好吧。
他笑起来,五官该死的好看,刀峰般线条一柔,就像是冰雪融化了一样。
“和绿妃娘娘谈话,别有一番兴致,如果绿妃娘娘不介意的话,这个借我看看。”他顺手拿起桌上放的一本书。
我心思飞快地转着,看他要走,我马上叫住他:“张侍卫,哪个,我很介意。”拿起桌角边的几本,递上去热络地说:“不如,多看几本吧。”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他在帮我。
他挑挑眉,挑了一本:“谢绿妃娘娘了。”
“不谢不谢,明天要是有空,再来问问案情,指不定我还有什么记起来的。”好人啊。
他差点没一脚踢在门坎上,原谅他,刚硬太久,认识的女人太无趣了。
我很欣赏张贤瑞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完全不婆婆妈妈的。
我抄得轻松一些了,让人拿了二本去,觉得我可以抄得完了。
十天,也刚好就是四月五号。
NN的,他摆明了就是要罚我。
四月五号要是纯属乌有的事,我被人冤枉的,还我清白,但是还不是抄了这些鬼东西。
我很明白这事是真还是假,算了吧,还是乖乖地抄。
趴在桌上看着烛火,用笔头拔了拔,把烛火压了下去,看着那火有些黯淡,暗暗淡淡的,照得一室有些朦胧,照得心有些暖和。
原来再辛苦,还是有心思去暇想一些。
张贤瑞人真不错,威猛过人,但是并不粗鲁,而且也不木纳。
帮我抄书,心里想想,挺舒服的。
看着杯里,澄黄的茶,转了转,光影在茶面上,有些潋滟之色,微微的漾着,似乎我的心情,在转动着。
喝下茶,伸伸懒腰自言自语:“抄了了天了,睡觉明天再抄。”
下的禁足令,他没有来过,也不必我现学现用去跟皇后娘娘请安。要是真去,我自已觉得心里怪怪的。
大老婆见小老婆,谁也不会好过的。
天天抄,抄得我烦死了,终于抄完纸了,还以为不用抄了。
结果欢儿说:“娘娘,皇上下的令,还是得抄完的,奴婢带大家去内务府里领纸。”
唉,我无力地垂下头去,第二天睡到天大亮才起来,没人来查我礼仪,我乐得连头发也不梳,披散着抄经书。
抓抓发,有些头痛,想叫欢儿来给我揉揉的,想着她们都去搬纸了。
我这样写,很浪费纸,但是也别想着上面不供给,可以不写。谁知道欢儿说内务府很多纸,怕我不够用,带着绿妃宫里的人都出去搬。我一禁足,她们可惨了,只有呆站着打瞌睡。
光华一暗,我抬头看,看到他手里抱着沓纸,满眼惊讶地看着我。
我呵呵笑:“坐啊,张侍卫。”他咳一下,正色地说:“绿妃娘娘现在没正装,下臣呆会再进来。”
他说完,放下手里的纸和书,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