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靠近我只有几公分的时候,一把雪,从我的头上撒了下来。
他得意地笑着,看我满头的雪:“奴隶,你的骨性很硬,凭你,还想跟我斗,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我头一低,扫起发上的雪,淡淡地说:“我是不配,太子殿下,那就请你放过我吧,你不会把我一个小女人看得太重了吧。”
“自以为是。”他冷哼。
“是啊,你要是不是把我看得太重了,你就放我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用的可能性了。你也知道,五公子被废了,我想起他对我的一往情深,我就忍不住地想他,你就做做好事,成全你亲弟弟跟我的一桩姻缘吧?”上帝会保佑你的。
我非常诚恳地说,还可怜兮兮地挤出了二滴泪水。
“姻缘?你真可笑,他要是见到你,第一个反应,就是杀了你,女人,笨得无可救药。”
“是的,我真笨,因为我是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不像太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英明无比,不择手段。”
他抓我的发,让我仰起头看着他眼里的怒火:“你敢说本太子的不是。”
“我是不撒谎的人,我有说假吗?太子你不英明,就是无能了。至于不择手段,估计你比我清楚,你是怎么骗我的。好吧,太子,我们以前的恩怨,就不要计较了,现在给你二条路走,一是杀了我,二是放了我。”我来个狠招儿。
我知道他是不会杀我的,我想他放开我。
他冷笑:“你以为你是谁,有跟我讲条件的时候。”
“太子,很认真地问你一句,你留着我干什么,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我胆怯怯地问。
他性子有些变态,几重的人格分裂症,我是鸡肋一样,弃之不舍,近之又不屑,很喜欢一脚踩得我说不出话。还要我要时不时地,损他几句才觉得有趣儿。
他放下我的发,脸色深沉地想着,显得很是诡异。
越是想得久了,我越是担心,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吧,那可大事不妙。
但是到最后,他也没有给我答案。他为什么对我不同,他自已也找不到原因。
有点叹气,认真地跪在雪地上,看着他让人簇拥着,越走越远。
里面的乐器声也停了,先出来的,是那奏乐的男子。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只是淡瞧了我一眼,走远了几步丢下一句话:“下次别迟到了。”咧开嘴一笑,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跟我说话了。
晚上又偷偷摸摸地送吃的过去给井底下的人,她的精神很不好,我拉起她,让她出来透透气。
“皇上有没有消息?”她着急地问着我。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呜呜地哭:“我不想在下面了。”
“等吧,要不,你告诉我,哪里有很长的梯子,我去搬来,我们从宫墙里逃走。”我也不想在宫里,她看起来很苦,其实,我比她更苦。
她是好命,也是她的不好,要是有梯子,就好办多了,偏偏她什么也不知道。
好个养在深宫,只知道吃喝拉撒的高贵娘娘。
我就郁闷了,难道我真的不能逃出去。
越狱我看了好几次,人家那么艰难,也做到了。
仰头看着树,心计一上来:“那你整日只知道游山玩水,应该知道哪里的树最大,最好是探出宫墙外的。”
她哭哭嘀嘀地告诉我,在东宫后侧有大树,因为那里是引温泉进来的地方,她去那里泡过二次,好像记得有几株大树。
有些无力,我救的是什么人啊。
我怀疑她离开了宫,离开了男人,怎么生活得下去。
放她下井,踏着星子往回走。
这路,我倒是越来越熟了。
一出林子,却吓了我一跳,那里站着一个人,也怔怔地看着我。
冷汗开始冒上来,我吞吞口水:“宋公子,这么巧啊。”
他也慌乱地移开视线:“好巧。”硬头头皮,我还是要问:“宋公子,你有没有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