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脂有问题,她一直都知道。而皇帝之所以会觉得嘴唇发麻,不是口脂,而是那只描唇的毛笔。
笔沾着麻黄,她描唇之后又特地引诱皇帝浅尝。其实云素也觉得嘴唇发麻刺痛但没有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就是要让这一次发现,显得像是意外。
而且,那个凶手还差点毒害皇帝。这是什么罪名?
谋害皇帝和谋害皇子,不是一个等级的罪。
此事最先遭殃的,就是秦昭仪。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云素到晚上睡觉还不踏实。
半夜突然吓醒,云素下意识摸着显怀的腹部大喘气。额头上也都是冷汗。
“素素。”皇帝被吵醒。他起身看到一脸惊恐的素素,赶紧抱着人安抚,“莫怕,朕会让这个孩子平安降生,一世无忧的。”
“臣妾相信陛下。”云素松口气。
只要有皇帝这句话,凭那人是什么神仙,也断然不可能会伤害到云素和腹中胎儿。
“如何?”
皇帝一下朝就往凤仪宫赶,他还是担心素素。一边问德全今日可有何进展,“秦氏招了吗?”
“回陛下的话,搜过秦昭仪的永福宫并未有何不妥。找不到那些东西,奴才问过但秦昭仪却说,这口脂和胭脂章美人也有帮忙。”德全用袖子擦了擦汗,“奴才方才派人去搜章美人的的住所。”
“查,无论如何都要给朕查。那夹竹桃和红花,都是药材。去太医院瞧瞧,看谁取过这些药,统统都给朕揪出来!”
李湛狠拍桌子,他鲜少生那么大的气。
吓得德全一哆嗦。
这事儿不仅是有人要害皇后和腹中胎儿,差点还害死他。若不是他尝过,对夹竹桃有些不适,也不至于发现。
还好皇后平素便不爱用这些东西,否则还了得!
越想李湛越气,只恨不得将那下毒之人碎尸万段!
该做的事情做完,云素也就不需要操心。只用这几日扮演一下惶惶不可终日有点害怕的小可怜就好。
顺着太医院这条线,查出章美人刚进宫第四日便取过红花。还有贤妃一直都会去取红花,但却是在三个月前。
红花这东西,女子一般都鲜少单独用到。
就算要用,也是和太医请脉下药方才配一点煎药,单独取红花,确实有问题。
那事情又再牵连贤妃与章美人。
“陛下。”德全在太医院那边得到消息便赶回御书房,事关贤妃。他一个奴才,也只能如实禀告。
另外求陛下定夺。
“贤妃。”李湛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原想给贤妃一世安稳,虽不得宠但好歹荣华富贵。
只是她一直心不死的想要害死素素还有腹中胎儿。
有时候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多想。
“去查到底是章美人还是贤妃。”李湛摸了摸嘴唇。她害的是皇后,却也伤及到他。
“是。”
其实这事儿要查对德全来说不难,只是呈上去时是什么样的,才让他犯难。
如今看来,章美人取过红花,又有机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