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走上前,看着他,两根手指扯了下他身上的病号服,她笑问,“这是今秋巴黎最新款?”
“不是,病号服。”他答得特认真,“我刚从医院出来。”
温暖笑:“那这家医院不行啊,这么大晚还放你出来。”
他笑容可掬:“我是逃犯。逃出来看女朋友的。”
“真是令人感动。”
“我觉得这样才显得比较有诚意。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吗?”他取下肩上的外套,把温暖裹起来,声音柔了几分,“外面有风,小心着凉。”
衣服上还带着他身体的温度和气息,并不是医院里那种消毒水的味道。
很好闻。
她歪着头,一直笑:“可是我自己开了车。”
这完全不是问题。
“你把车钥匙给我,明天我让人将车送到你公司去。”
“那我明早怎么办?像我这么漂亮的人,挤地铁可不是好的选择。”
她的厚脸皮惹笑了他。
“那只有我明天一早再将你送到公司了。”他握住她一只手,“走吧。”
温暖随着他上车。
看司机对他的反应,应该是向家的司机。
这倒是奇了,向家的人竟然会允许他一个病号三更半夜外出。
上车后,温暖取下外套。向图南伸手接过,放到自己的腿上。
“累了吗?”
温暖扭了扭脖颈,点头:“有一点。喉咙也不太舒服。”
他像变戏法一样拿了一个保温杯出来,递给她。
“喝一点。”
一揭开杯盖,就有一股中药味。
温暖以前那些广东的同学和朋友,就喜欢喝这些。
她小心地抿了一口:“嗯,猜一下,罗汉果,对不对?”
他笑着点头。
温暖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又说:“以前我有朋友是广东的,他们就爱喝这些东西。”
“阿辰也会。”他附合,“他们一会儿怕上热气,怕上火,一会儿又怕太寒凉,闹不懂。”
这种并没有恶意的吐槽让温暖想到昔日的那点欢乐。
当时她也是这样吐槽那几个朋友的,大家一起哈哈笑,完全不会生气,只觉得快乐无比。
就像他们也会吐槽北京的雾霾一样。
“还有啊,”她很认真地看着他,“你第一次听到他们说‘糖水’,是不是以为他们说的是用糖泡的水啊?”
他用力点头:“谁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不过还挺好喝的。”她喝了一口水,轻声感叹。
“嗯。”他说,“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聊这些?”
她愣怔了一下,忽然也觉得有几分搞笑,于是继续喝水。
又喝了几口,温暖放下杯子。
“谢谢。”
他将杯子放好:“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说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