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等、等她开口供出一个不存在的男人,好置她于死地是吗?
因着不让荣艳格格、白秀媚、自如媚三个人受委屈?他们用这种方式逼迫她下堂求去。
而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温柔与呵护,不过是要她愈陷愈深,好让她即便是离去,也怨不得他……
抑或是他在报复着自己强嫁人恭亲王府,先让她爱上他,然后再狠狠地甩开她,教她识清,他从不让自己处在挨打的局面。
是了,这是一桩陷阱。而自己,已被逼得跳下来……
倘若不由她做个了断,岂不坏了他们的计划?
人,果然不能苛求幸福……
你们既然已经定了我的罪,那就这样吧! 你们怎么说,就怎么是了。“她幽幽地吐出这么一段话,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果然是你,你还琴儿的命来!”荣艳奔上前去捶打着她,映晨没有闪躲,任她捶着,她已剩下躯壳。
一双美目空洞不见底,却定定地锁在一个方向。
她承认了!
她承认自己红杏出墙,在他愿意和她从头开始之后?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去在乎她的过去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败德是不会因为谁而改变的,婚前是如此、婚后还是如比。
炽烈的怒目紧扣着她,两人竟然相对无言……
琴儿的死,在荣艳格格的不善罢干休之下,弄得人尽皆知,甚至她还回到荣亲王府央求荣王爷向皇上谏言,将映晨格格送交宗人府严办。
因为她不能容忍靖浇将映晨那女人软禁在房中,一点表示都没有。既然靖浇不作主,那么,就由皇上来做个了断吧!
“阿玛,您明日一定要进宫,这事拖愈久愈不利啊!”
“这阿玛当然知道,恭亲王府那边多亏有你在,绊着靖浇查案,否则阿玛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善后呢!”他拍拍女儿的手,暗忖道:这琴儿死得正是时候。
“阿玛,等靖浇休了那丑女,我就是恭亲王府的大福晋了,到时官场上就没有人敢查阿玛的底了。”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荣亲王一听,笑在嘴上乐在心头,荣艳果然是他的好女儿啊!
“那女儿现在就回恭亲王府去,明日就看阿玛你的啰!”荣艳撒娇道,父女俩对视一眼,心中的喜悦已不需言明……
净云苑里——
“福晋,吃点东西吧!”
推了推搁在福晋面前的食盘,宝儿央求道。
“我不想吃,你拿下去吧!”
她摇头,身子因久未进食而显得虚弱,连求生意志都没有的她,何需吃东西呢?
“多少吃些吧,你不为自己,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宝儿老成地叹了口气,都怪贝勒爷,也不着手调查真想,尽是听信谣言。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和福晋的相处,一点儿都没有体会出福晋的善良、福晋的好吗?
“孩子……”想到腹中的孩子,她痛哭失声。
哭——这是这些天来,她唯一有的情绪。
“福晋……”
宝儿责怪自己,早知道就别提孩子了。虽然福晋表面上不提贝勒爷,可提起孩子,还是会想到贝勒爷,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她看了都觉得痛苦,何况身在其中的福晋。
半响,四周安静无声,唯有那啜泣声是房中唯一的声音。
“……宝儿,你帮我找阿玛来一趟好吗?”映晨抓住宝儿的手,苍白已久的她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福晋,你是说王爷?”
“嗯,你没有被限制行动,你可以出府去找阿玛过来。”她兴奋的语调,让宝儿误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让王爷来就有救了吗?好,宝儿马上就去。”说完,便一溜烟地跑离。
待宝儿出了房门,她虚弱地往后一靠,嬴弱的身子让冰冷的椅背支持着,身心俱疲。
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这杀人的罪名既已无法抹灭,她又何必再伤神呢!
宝儿,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