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安低头咬上了他的伤口。
崔竹毫不怀疑,他的力道是真想从自己手上撕块肉下来。犬齿没进皮肉,谢九安的牙在他伤处的每一次碾磨都如同钝刀子割肉。
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开,浸染上了谢九安的唇瓣。
谢九安咬了咬他的指骨,还顺着他伤口绽开的地方故意往外舔舐。
崔竹脸上阴森的微笑渐渐挂不住,磨了磨牙,还是抬脚踹向他,忍无可忍:“谢九安,你他娘的发什么疯?”
带着报复和发泄的心思,谢九安把崔竹的伤口大肆啃咬了一番,非要对方陪着自己一起疼不可。
挨了一脚踹,谢九安松口,打量一眼自己的杰作——
原本就景象凄惨的伤口现在被撕咬得更为可怖,已经血肉模糊。
谢九安满意地抬起头,心里舒坦了不少,露出染血的小虎牙,朝崔竹咧出个阴郁恶劣的笑:“好了,这下你也疼了。”
“……”手上的伤疼得难以忽略,崔竹烦躁得又想踹他。
现在有人陪着自己一起疼,谢九安终于高兴了起来,亲亲热热地贴着他,说:“风好冷,回去吧!”
崔竹盯着自己手上惨不忍睹的伤口,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也有病,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找罪受。
于是他顿悟了,一把推开身上的人,转身要回去。
谢九安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笑得更开心了,提着麸饵袋子很快追了上去。
谢九安非要和崔竹贴着走,下桥后路过那个糖画摊就拽着他停下了。
“我要吃那个,你去给我买。”谢九安一指摊子。
崔竹扫了一眼,冷笑出声,“凭什么?”
“你道歉难道只是口头上的道歉么,”谢九安理直气壮道:“我原谅了你是我大度,但你还是要有所表示,快去给我买,算作赔礼。”
本来没多大事儿的手现在被啃得血肉模糊,伤口不知道严重多少倍,崔竹恨不得再踹他两脚出气,更不可能如他所愿给他赔礼,回绝的声音异常冷酷:“做梦。”
“为什么?”谢九安不满地戳他的腰,又问:“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把我骗得同意跟你回去了就这副态度,与话本里那些薄情寡性的男人有何区别?”
崔竹冷笑,把手怼到他面前,嘲弄道:“那试问小侯爷把我的手啃成这样与乱咬人的疯狗有何区别?”
谢九安一噎,被这么骂显然又不高兴,但他确实咬了人,有些理亏,只好忍气吞声地说:“那我说错了,你跟他们不一样。”谢九安说完这话儿就一直看着他,显然在等他说什么。
崔竹乜他一眼,不应腔,要继续往回走。
谢九安扯住他不让他走,把他的头掰回来,瞪他:“我都认错了,你为什么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