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从来都不好过。
林倾自认为她对于这件事很有发言权,毕竟在认识乔遇之后,她好像总是在等待。
最开始等乔遇爱上她,心意互通之后等乔遇解决满意度的问题,再后来就开始等乔遇回来。
她本不是一个擅长等待的人,只是愿意为乔遇破例而已。
她守着孤零零的一份记忆等了两年——或许该准确的说是一年半,毕竟乔遇离开的前半年多她还被蒙在鼓里,每日只为某一瞬间的异样感到疑惑。
如果能一直保持那样一无所知的话,可能会比现在幸福一些吧。
——至少乔遇似乎是这么觉得的。
三步之外站着那个自以为是到让人恼火的人,林倾低垂着眼,没有去看她此时是什么神情,暗自为她能听话的不靠近也不说话感到庆幸。
林倾很生气,林倾真的很生乔遇的气。
单是不告而别这四个字,就足够她在难熬的时间里酿成一壶苦酒。
更何况对这人已经回来了这件事,她竟然还一无所知。
没有什么比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恋人的行踪更会让人感到冒犯的了。
该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吗,林倾很快调整好被乔遇刚刚的不讲章法扰乱了的心跳,冷静地开口问道。
“我有事想问你,可以吗。”
没有得到回应,林倾稍瞟去一眼,看到乔遇正在乖乖地点着头,抿着嘴,对她的禁令执行的很实诚。
不敢多看,林倾一瞥之下就移开了视线,说道:“我问你答,其他的话不要多说。”
“嗯。”
很快领会到这是准许她在被问到问题的时候说话的意思,乔遇温顺地发出声鼻音,听起来完全没有异议。但她越是这样,林倾的心情就越是复杂。
“两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心中徘徊至今始终无法显于人前的这个问题终于能向正主问出口,这件事就像是梗在林倾喉头的一根鱼刺,年久日深,几乎和皮肉长在一起,如今得以吐出的时候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提醒着林倾和它相伴的日日夜夜并不轻松。
林倾在想起乔遇之后不是没有过自己的猜测,但都是落不了地的空想。那时没有人能给她确切的答案,现在她迫不及待想切开这块旧创。
“……”
她听到乔遇轻轻吸了口气,然后缓缓道来。
“……我那时把发出去的文改了,然后满意度变成零,我就受到了惩罚……嗯,就是被带离这个世界了,相当于流放。”
“最近满意度涨到了一,我就能回来了。”
她说的平铺直叙,却让林倾乱了呼吸。
“你是说、你这段时间里,一直在被流放?”
她在流放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忍不住抬起眼看向乔遇,对方迟疑了一下,抿了抿嘴。
“嗯,但是流放的世界时间流速和这边不一样——我觉得……也没有很久。”
她说着有些局促地把手背到身后去,抬起头和林倾四目相对,目光温软:“我那时候擅自做了决定……对不起。”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一触即退,林倾轻飘飘地移开了视线,心中却远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她矛盾地挣扎着,一方面想追问乔遇流放的事,另一方面又直觉那绝不像乔遇说的那样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