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低头回避,身体渐渐侧向对门离开的方向,脚随时像是要抬步离开。
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她的手指又在不安的扣着食指上的茧。
不知道自己刚刚说得那些,她究竟信了几分。
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说辞。
虽然漏洞百出。
“又想逃吗?”
他掐掉手上的烟星,火心烫在指尖的触感,万般不及心里的慌。
“又想逃?”
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向她走近一步,似是要逼她立刻就给出一个答案。
他不想在等了。
“我需要再想想。”
苏裕抿唇,良久只说了这一句。
江尧像是跟她耗上了,转身面对落地窗看向窗外,想再抽一根,结果发现烟盒空了。
他有些后悔刚刚掐掉了那还剩半根的烟。
她的沉默,不亚于他在国外那些没有尽头看不见希望的日子。
如等待屠夫迟迟未落下的刀,心脏像是被罩子盖住了的闷。
外面一群不知名的野鸟,从天划过,像是嘲讽着他们这对别扭的男女。
“我很想在你面前保持完美的状态,但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苏裕,现实没有那么多的狗血情节。”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低沉着嗓音。
苏裕又静默了一会儿,垂眼看着他脚上那双黑色运动鞋,说:
“可这并不太像你当时的行事风格。”
她深呼吸维持着开口的冷静和理智,不得不把话再往开了说:
“江尧,其实很多话,我不说你也明白,我在你面前向来藏不住什么心思。
但你也应该明白,我们交往过2年,我也同样了解你。
你自己代入我的角度,想想你刚刚说的话,可信吗?”
苏裕看了看面前没有接话的男人,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摸了摸鼻翼,像是烟瘾犯了。
她顿了顿,再开口道:
“一个这么独立的人,这么聪明的人。
居然在分手理由这件事上隐瞒了对方,仅仅是因为不够成熟到不懂如何处理。
而理由仅仅只是要出国而已。”
江尧突然被她逗笑了,或者说是在嘲讽,总之那一声笑太过阴阳怪气。
“所以你到底想听什么?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我生病要死了,不得不离开你去国外养病,舍不得告诉你让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