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启帝那一巴掌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扇的他步子都不由得后退几步。
“你是逾矩,不过看在你为太子洗清罪名的份儿上,功过相抵,朕也就不追究了,起来吧。”
启帝收回手,说完后,转身看向楚烆,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他缓缓开口道:“朕就知道,以太子的品行,是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既然事情已了,不如就将你和薛家小姐的事情提上日程吧,下月纳妃。”
听着启帝睁眼说瞎话,楚烆抬眼看向他,笑着说道:“陛下要纳妃,不必跟孤说。”
说罢,不等启帝多说什么,他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启帝看着他的背影,面上笑意彻底落下,满目寒意。
众臣感受着父子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自从楚烆回到大朔,开始接手朝政后,这两父子在太和殿就是这幅样子,满是压迫,偏偏还没人敢出声去阻止什么。
谁敢出声,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就这样,一场危机被轻拿轻放,好似只是为了将楚烆困在东宫一般,但更多的,却像是启帝想要楚烆低头认错,求饶。
只是楚烆的性子,就不是会求饶的。
解除禁令的第一天,贤妃就去了东宫,带着伤药,吃食,还有许多东西,浩浩荡荡的。
“贤妃娘娘可真疼爱殿下啊。”
“那可不,你没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都没废太子吗?太子殿下啊,将来必定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两个宫女躲在一侧压低声音交谈,说完这句话的宫女还拿手指了指太和殿的位置,那里代表的便是帝王。
只要殿下一天是殿下,贤妃的位置就可以永远坐的稳当。
等赵姝到了东宫后,只见楚烆坐在轮椅上便要出宫,她上前拦住她道:“怎么现在就要出宫?”
“在宫中将伤养好再出去也不迟,你难得回来一趟,也让母妃多照顾你些。”
她抬眼看向成充,而后上前,伸手握住了轮椅的扶手,代替了成充的位置,将楚烆推回殿内,楚烆没制止,所以成充和应东也就没说什么。
东宫正殿内,摆设很少,楚烆自己也没有添置什么东西,看起来空荡荡的,压根就不像是有人住一样。
赵姝叹了口气,停在桌子旁,身后的秋月将食盒放到桌子上,还带着热气的吃食冒着白雾被端出来,她伸手给楚烆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
“你父皇,莫要跟他计较,你也知道的,你母后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赵姝面上带着几分哀愁,语气温和,目光看向楚烆也是带着怜爱,在旁人看来,那当真是一个性格十分好的继母了。
楚烆听着她的话,伸手握住碗中的瓷勺,他搅动了下,出声说道:“那您呢,不恨他吗?赵家裴家,满门抄斩,几百条人命,还有娘娘最疼爱的妹妹也因此丧命。”
“不恨吗?”
他嘴角染上一个恶劣的笑意,带着几分玩味的将那碗汤端起来,语气中也带上些莫名的敌意。
“本宫,早就不恨了。”
赵姝在听到楚烆的问话后,手一瞬收紧,而后轻描淡写的回了他一句,好似自己真的已经不在乎了一般。
“那娘娘还真是宽宏大量的很,孤若是你,当真恨不得将他剥皮抽骨,鞭尸三百回,可惜了,孤不是娘娘。”
“乌鸡汤的腥味有些重,孤不爱喝,今后娘娘也不必辛苦做来了。”
那碗汤只在楚烆手中过了一遍便被他又重新放到桌子上,他一口未喝,对着赵姝的姿态也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