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烆的表情来来回回就那么一两个,但是崔滢也能发现,她说完那句话后,他好像又生气了。
姑娘懊恼的躺下,一个大男人,怎么性情比姑娘家还别扭?
好难哄啊!
楚烆出来后看着外头的天,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只得叫上成充一道去了玉石矿洞,昨夜本就说好的,要来这里看看,毕竟他打的名头就是为了来实地考察的。
马超阳早就等在玉石矿洞这里,这里有一座矿洞,是明晃晃的挂在他们马家名下的。
“小民见过殿下,殿下这边请。”
楚烆颔首示意,这边的玉石开采是整个大朔之最,可以说大朔有三分之二的玉石都出自云州,出自青木镇。
马超阳边走边说:“前两年,云州遭了大水,冲垮不少地方,就连这矿洞都被埋了几个,也就这两年才重新挖出来,只不过这玉石的产量却是大打折扣。”
他话中有些无奈和惋惜,说完后还抬眼看了下楚烆,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才接着说道:“所以这两年,上交给朝廷的东西,一直都要少两成。”
听着马超阳试探的话,楚烆没有应声,目光所至的地方,各色玉石被装进筐子里,而后被人抬出去。
忽而,一个浑身脏兮兮,约莫十来岁的孩子冲了出来,眼瞅着就要撞上楚烆,成充用剑柄拦住他,他摔倒在地上,只用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楚烆。
“还不快把人拉走?冲撞了殿下,仔细你的小命。”
马超阳呵斥一声,便有人要上来拉走那个孩子。
呵斥完这声,马超阳转过头来对楚烆解释:“这是矿上的奴隶,惊扰了殿下,还请恕罪。”
“成充。”
楚烆看了马超阳一眼,而后喊了句,成充点头,上前几步,那拉着孩子的两人看到他的眼神,默默的松了手。
“即使是奴隶,也应当善待,孤这般良善之人,最是见不得这种事情。”
男人勾唇浅笑,这话说的让成充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殿下何时学会了说反话?
马超阳也是一愣,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刚刚应该,没听错吧,殿下说他最良善不过?
那在府衙被杀的官员和在上京被他吓得一个多月都卧病在床的老臣,应当只是传言吧。。。。。。
不过马超阳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应承说道:“是是是,殿下当真是再良善不过的人,拥有慈悲心怀,是小民做错了。”
说罢他招手那两人:“还不快去给这孩子换身衣裳,冻着了可怎么办。”
两人看了看成充,又看了看马超阳,而后上前拉过那孩子,直接抱起就跑远了。
楚烆转头看了马超阳一眼,那眼神中有太多深意,可惜马超阳没看懂。
“好了,也该去办正事了。”
听他点到正题上,马超阳背在后面的手晃了晃,立马就有人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有人拿着矿工名单和账本上前来递给楚烆。
马超阳站在一旁说道:“这青木镇的玉石矿洞总共有七处,有两处是小民自家所有,有一处是旁人的,还有四处便是朝廷的。”
“不过都是交由小民代为掌管,其中赋税因朝廷律例,每年准时缴纳,来往数目都在这里面了,还请殿下过目。”
他面上不见慌张,反而是十分自信,这账本这么多年来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都挑不出错来,虽然崔滢说了,太子殿下是为云州赋税而来,但是马超阳却没有放松警惕。
尤其是跟太子殿下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更要慎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