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当下急了,哪里还能等,十万火急地奔来医院。她已年过半百,病痛缠身,早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一生走至如今,本就是没有什么期望寄托,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个女儿身上,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她健康平安幸福快乐,好不容易熬出头,等到蔚舒画大学毕业,瞧着她找了稳定工作,就只差她寻觅个良缘有所依靠。
三夫人万念俱灰,闷头来到医院,瞧见雷绍衡冲过去就是又哭又求,只希望能够饶恕蔚舒画这一回。
雷绍衡不说话,只命人将她拖开。
三夫人却怎么也不肯松手,还是一个劲儿地哀求。
这哭闹影响了医院安静的环境,护士劝阻无用,只得请来了保安。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
三夫人被两个保安一人拉住一手,她却还在弯曲双膝要下跪,哭的无比伤心凄惨,&ldo;雷先生!我求求你了!舒画伤了人,是她不对!可是她还年轻,她才二十出头,大好年华,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她,我愿意代她受过!就拿我这条命赔偿换回舒画!求你了!&rdo;
&ldo;你们放开她!&rdo;蔚默盈大喝一声。
蔚海蓝急忙从保安手中护下三夫人,三夫人却还在不断乞求。
保安道,&ldo;这里是医院!不许大肆喧哗!你们有什么事请私下解决!&rdo;
&ldo;雷先生……&rdo;三夫人泪眼婆娑。
雷绍衡立在他们面前,颀长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脸如刀削斧刻俊美异常,他的神qg很冷,细长的眼眸凌厉而狠决,越发深邃,他徐徐开口,那低沉的男声就划破喧嚣哭喊,寂静而深远,冷漠中带了几分怅然,&ldo;晶晶也才二十出头,大好年华,她的人生也刚刚开始。&rdo;
三夫人一听这话,整个人颤抖着,那哭喊一下子消了,无声流着泪。
蔚默盈搀扶过三夫人,就要带她走。
蔚海蓝也随她们一并离开,转身时她瞥了眼急救室,对着雷绍衡道,&ldo;我一会儿再过来。&rdo;
雷绍衡默了下,才点了个头。
两人从医院接了三夫人,蔚默盈就驾车往拘留所而去。
蔚海蓝陪着三夫人坐在后车座,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就听见她难掩哀戚地说,&ldo;这可怎么是好,舒画不会就这么坐牢了吧?她这得坐多少年?出来以后不是全毁了?她那么乖那么温顺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rdo;
蔚默盈握着方向盘,浮躁地说道,&ldo;三姨!你别哭了!哭也不能解决问题!哭得我心乱!&rdo;
蔚默盈在家里还是说得上话的,三夫人又是呜咽起来。
蔚默盈抬眸瞧了眼前车镜,眉头顿时蹙得更拢。
蔚海蓝握住三夫人的手,轻声说道,&ldo;三姨,你别急,会有办法的!&rdo;
三夫人哭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想起她和雷绍衡的关系,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糙,不肯再放手,慌张说道,&ldo;海蓝,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一定会救舒画的!你不会让舒画坐牢的!她是你妹妹!你不会不管她的!&rdo;
蔚海蓝反握住她的手。
拘留所里三人办了些手续,这才准时探视蔚舒画。
由于只能单独探视,所以三人轮流进去。
三夫人是第一个见到蔚舒画的,她还穿着早晨去上班时的衣服,简单的领子t恤,一条七分的卡其色裤子,三夫人就想着这衣服也是她一早拿给她的,眼眶又红了。蔚舒画在桌子那头一坐,三夫人想说什么,但是眼泪就一直往下落,根本就发不出声。
蔚舒画见她哭泣,心里也很难过。
三夫人道,&ldo;舒画,妈求你了,以后你别再这样,妈都老了,经不住的,妈不能没有你。&rdo;
蔚舒画就伸长了手抓着她的,小心翼翼地握紧,圈在自己的掌中,只说了一句,&ldo;妈,我闯祸了,可是我没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