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想干什么?
她在听到王家下人转述的话后,便漫不经心地磨了墨,给虞崇写了一封信。
这时恰逢柳叔从外面查事归来,他似乎看到虞侯府的管事了,面上还带着没有收敛干净的讥讽。
“昭姐儿,虞侯府那一帮家伙又打算请您回去了?”
柳叔透着不耐烦,似乎很想直接将人给打出去,他也就这么对虞昭说了,“昭姐儿若是看不惯他们,老奴自过去将他们打一顿,扔回虞侯府去。”
虞昭笑着看他,说道,“打一个管事有什么用,他不过是来传话的。”
她把写好的信折起来,递给下人,“把这个交给那管事,让他回去吧。”
下人恭敬应是,双手拿着信匆匆送去前院。
又有一个管事过来,手中捧着一个盒子。
“虞小娘子,这是安王府送来的伤药。”
柳叔闻言,不由地看向虞昭。
虞昭愣了一下,接过盒子后打开看了一眼。
一盒是上好的跌打损伤药,而另外一盒则是玉颜霜,皇宫内珍藏的祛伤疤的圣药。
萧承安给她准备的?
虞昭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些东西。
柳叔听到伤药这两个字,就直接看向了虞昭。
“小娘子受伤了?”
他仔细闻了闻,终于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股很浅的血腥味。
柳叔在战场杀敌无数,最是清楚人血是什么味儿,他的脸都青了起来,严肃看着虞昭。
虞昭咳了一声,“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破了个口子罢了。”
柳叔还想问什么,虞昭却先一步开口了。
“柳叔,这两日都查到了什么?”
虞昭昨日就派柳叔去查那撞柱自杀的布庄掌柜的底细。
今日他没跟着虞昭去镇国寺,也是这个原因。
提起这个,柳叔便屏退下人后,这才说,“老奴沿着延康坊一路查到了崇化坊,才从一家书铺里打听到,布庄掌柜每个月都让小厮从书铺中买两刀纸,几支笔,买一些书生抄录的书籍。
“他还会将一些诗稿送到书铺挂卖,或供人品鉴,那些诗稿在文人圈子里似乎颇受推崇。”
虞昭惊讶地问,“他一个商人,哪里来的诗稿?”
柳叔从怀里掏出一沓诗集放在桌案上,道,“怪就怪在这里,写这些诗稿的文人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但毫无例外地全都扬名,参加进士科的大多中了进士,填补朝中官职。”
虞昭敲了敲那诗集。
当今举人们想考中进士科,还要在考试之前费力为自己扬名造势。
这布庄掌柜,竟然为参加进士科的举子在京城扬名。
他此意何为?又是为谁办事?
虞昭上一世可没有参与这种事,自然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奥秘。
她思索了半晌,发现得不到结论,索性就将其抛在脑后,问,“还有其他消息吗?”
柳叔转而又道,“老奴还听书铺里的人提及,布庄掌柜似乎还有一个儿子。”
听到这话,虞昭倏地抬起头看向柳叔,目光锐利如刀,“他……还有一个儿子?”
柳叔重重点头,“老奴决计没有听错,书铺里的人就是隐晦提了一嘴,掌柜他儿子许久未来京城了。”
虞昭心怦怦直跳,抓住柳叔的胳膊,眼睛亮得如星光璀璨,“柳叔,这就是我们要抓住的重点。”
她笃定地说,“布庄掌柜绝对不可能因为恨我而撞柱自杀,当日崔氏在布庄,一定是拿布庄掌柜的儿子威胁他,他才撞柱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