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彦很诚恳地说道:“父亲觉得和贤弟之间有点误会,特让我前来澄清。”
李孝恭问道:“不知兄长所说的误会是指什么?”
“首先我要明确告诉贤弟,我父亲绝不同意李元吉登基,只赞成他为摄政王,只是为了大局才不得不做违心的表态。”
李孝恭心中顿时有了一线希望,问道:“那二叔是否支持秦王登基?”
李道彦还是摇摇头,“我父亲也不支持秦王登基,他只是支持圣上,圣上传位给谁,他就支持谁,但现在圣上还昏迷不醒,张铉大军已杀入关中,为了一致抗敌,我父亲才做了违心之举,我父亲的意思,大家现在要一致对外,等把周军驱逐出关中,大家再坐下来好好商量,都是自己兄弟,为什么一定要杀得你是我活?”
李孝恭默默点头,他不得不承认李神通的话有道理,现在大敌当前了,大家应该一致对外。
“孝恭可愿与我一同入营?”李道彦笑问道。
李孝恭已走投无路,只得答应了,“好吧!我愿跟随二叔,不过我坚持不承认李元吉登基。”
“父亲绝不勉强,事实上,父亲也只是表面上承认,他十分痛恨李元吉毒害天子,如果真心拥戴他,早就去长安城了,还会驻兵在这里吗?”
“兄长说得有道理。”
李孝恭回头令道:“传令大军进营!”
大营门口,李神通笑得像只老狐狸一样,等候着李孝恭的到来。
。。。。。。。。。
长安城内已是一片萧条,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歇业了,家家关门闭户,大街上冷冷清清,为了制造一个繁荣的假象,李元吉没有下令戒严,还将大部分玄武精卫撤回军营,又用免税等等措施鼓励商家开门营业,鼓励民众上街,九座城门开启,任民众随意进出。
但事与愿违,李元吉的措施没有实现长安繁荣的景象,反而造成大量民众趁机逃出长安,李元吉登基后便关闭了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长安,长安繁荣的假象彻底被撕破。
华山客酒肆目前是长安城内还保持营业的三家酒肆之一,他们地窖里还有些存货,还可以开门做生意。
就算物以稀为贵,但酒肆的生意依旧很冷清,雅室内基本上没有客人,只有一楼和二楼大堂内有十几名老客在喝酒聊天。
“刘相国真惨啊!全家满门抄斩,还株连了十几个大臣,听说被割舌挖心,惨不忍睹,高相国也听说服毒自尽了,不知他们和上面那位究竟有什么仇?”
“哼!”
旁边一个酒客冷笑一声,“你们真不知道吗?这些大臣都是支持秦王的,秦王在外,上面怕他们为内应,所以一个个赶尽杀绝。”
酒客们纷纷点头,“说得对,这就是权力斗争!”
靠楼梯那边忽然传来两声钟响,酒客立刻不吭声了,片刻,走上来两名穿黑衣的年轻男子,冷峻地扫了众人一眼,又下去了。
很快,又传来一声钟响,酒楼里再度活跃起来,一名酒客冷笑道:“看见没有,这就是玄武精卫的变种,装扮成酒客来监视民意,可身上的凶恶之气,怎么也去不掉。”
这时,大掌柜吕平走了过来,对众人歉然道:“今天是小店最后一天营业了,上面已有通知,明天开始实行戒严,小店也得关门了。”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人高声问道:“吕掌柜,你消息灵通,听说大周天子已经到关中了,是不是真的?”
吕平笑道:“这个。。。。说实话,我也不敢乱说,不过无风不起浪吧!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都笑了起来,这等于就是承认了,有人叹口气道:“该来总是要来,乱世要结束了,这是好事情啊!”
这时,楼下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以为我们喝酒不给钱吗?你们掌柜在哪里,让他出来!”
吕平连忙跑下楼去,只见门口进来两名军士,正恶狠狠训斥一个酒保,吕平连忙陪笑脸上前道:“两位军爷误会了,进门就是客,小店怎么会不欢迎。”
军士脸色稍缓,一人道:“我们不喜欢和这些鸟人一起喝酒,有没有雅室?”
“有!有!有!两位军爷请上三楼。”
吕平亲自将两名军士领上了三楼,进了一间雅室,两名军士坐下,笑道:“刚才多有得罪,请吕掌柜见谅!”
“没什么,我心里明白。”
这两名军士是王崭的心腹亲兵,被王崭派来送信,其中一人从怀中摸出两封信,放在桌上,“将军让我们这两封信交给吕掌柜。”
吕平拾起信,两封信都是给陈叔达,其中一封信竟然是天子的手笔,他顿时肃然起敬,连忙道:“两位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