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榕榕在下个转弯处转向,直接开去白沫家。
&esp;&esp;她去白沫家的次数不多,大多时候白沫不喜欢邀请人去她家,最常去的大概只有大神或是云姊。
&esp;&esp;白沫给她开门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脸上还是掛着淡淡的笑容,侧着身让她进来。陈榕榕一进到里头发现跟记忆中没什么差别,白沫的家里一直给她一种冷清的感觉,看起来不像个家,反而像是借住几宿的酒店。
&esp;&esp;桌上跟沙发还有书架全都一尘不染,色调是清冷的黑白色系,厨房也很乾净,看起来开伙的次数不高。白沫去冰箱帮她拿了杯冰茶,陈榕榕这才注意到她穿着正装。
&esp;&esp;「沫姊,你穿这样不难受吗?」
&esp;&esp;「喔,」白沫注意到她的视线,把冰茶递给陈榕榕,「我刚刚去了趟母亲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不碍事。」
&esp;&esp;白沫正坐在陈榕榕对面,苍白的脸上堪堪掛着一张标准式的笑容,如果身旁没有孟睿,白沫一直是这样不怒而威的姿态,平常的幽默态度像是天生留给孟睿的,只要他不在了,白沫就像换了一个人,又或者说再次筑起了坚固的壁垒。
&esp;&esp;不着调的样子荡然无存,好像没有任何事能够被她放进心里。陈榕榕一直对她有种莫名的崇拜,跟对孟睿的崇拜不同,而是很单纯的被她的个人特质吸引,进而去在意这个人。
&esp;&esp;「沫姊找我来是什么事?」
&esp;&esp;倘若是小事,在电话里说说就能完事。白沫不是喜欢邀人来家里的性格,可能要谈的并不是什么适合在公共场合说的话。
&esp;&esp;白沫的笑容歛了下来,她的眼睫毛很长,只要她稍微低头,就能看见睫毛稍稍翘了起来。她对上陈榕榕的眼,被那双眼睛注视,真的会让人有莫名被洞穿的错觉。
&esp;&esp;「榕榕,孟睿应该察觉到了什么。」
&esp;&esp;陈榕榕的手抽了一下。
&esp;&esp;「在他发现你身上的疤时表情很奇怪,现在席寧仁跟他频繁接触,席寧仁你是知道的,他虽然精明,但跟孟睿很铁,不可能藏住事,孟睿一套他就全说了。你崇拜的大神怎么样我就不用多说了,他肯定知道了。」
&esp;&esp;陈榕榕感觉到身上的血液正一点一滴慢慢凝固。她异常冷静,事到如今捅破了窗户纸,她反而无所畏惧,「无所谓,就算大神来阻止我,我也不会停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谁来劝都一样。」
&esp;&esp;白沫仍瞧着她,似乎想从那双过分坚定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
&esp;&esp;陈榕榕原先以为白沫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料到了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她累了,简单俐落地下了逐客令,陈榕榕不得已只好让她多休息,很快便消失在白沫的视野里。
&esp;&esp;白沫换了身家居服,下午已经过了,太阳沉入地底,月亮升起。她随便凑合了晚餐,把医生交代要营养均衡的叮嚀跟她的良心一起拿去餵狗。
&esp;&esp;她打开电脑,发现已经有粉丝开始私信她《失而復得》的观后感想,她的眉头蹙起,开始意识到有些事可能已经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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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孟睿今天一早就去了工作室,兴许是场贩刚结束,接着是大批的通贩订单,他才刚踏进去就看到许多工作人员忙进忙出。
&esp;&esp;「对,这一箱放里面房间,另一箱搬出来,在相同地区或差不多地区的放在一起比较不会乱,哎这边弄完就能休息了,辛苦了辛苦了。」
&esp;&esp;孟云昔忙得不可开交,眼角馀光瞥见孟睿也没空跟他打招呼,等到后续业务都处理完后才终于有时间喘口气。
&esp;&esp;「你来了啊,身体好点了吗?」
&esp;&esp;「好多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这几天辛苦了,我跟白沫都没帮上忙。」
&esp;&esp;孟云昔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们两尊祖宗赶快好起来就是最大的帮忙,工作室有很大一批金钱来源是你们。」
&esp;&esp;孟睿笑了一声,他很少这么早进工作室,在家里闷得发慌,又容易胡思乱想,搞得他一早起来简单整理之后就直接来了。早上九点,工作室没什么人,只有被叫过来临时加班的工作人员跟云姊镇守,倒是清净。
&esp;&esp;《失而復得》的寄本部分处理好了,孟云昔坐着喝了好几口水,呼吸频率才恢復正常。孟睿绕去厨房倒了一杯水,也捧着茶杯跟着喝了一口:「云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