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的司机到了。
洛曦从离开酒吧后,一直就感到头昏昏的,坐在车上不停打喷嚏。
“冷气调高一点。”谈凌声对司机说。
两个人坐在后排,中间隔着一杯水的安全距离,他姿态轻松地微微仰脸,“你刚刚是想问我什么?”
洛曦手指无意识地抠紧安全带,“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和女孩子玩游戏,手指摸在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在对方醉酒时送人回家吗?”
世界像安静了。
她一口气说这么多,目光却不在他身上,前座司机抬眸望了一眼后视镜。
车窗敞开着一半,谈凌声闻到若有似无的香气,是她身上的香水,清新不腻,细闻木质香里还带着点椰香味。
“如果我说并没有,你相信?”
老天爷,他这一句话,语气轻缓的就像在催眠。
洛曦轻轻咬了下唇,转脸同他对视,“信啊。”
车窗外灯影一闪而过,司机助兴般点开了音乐。
是卫兰的,你的眼神。
“就算默然不语
我都深深记住
因你的眼神
使我心里着迷。”
微凉的风拂过她耳侧的碎发,谈凌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一张一合一咬唇,片刻后,挪开视线。
“我暂时不想回家。”她突然又出声。
谈凌声喉结微动了动,“这么晚不回家,你想去哪?”
“浅水湾。”
—淡白的海水汩汩吞吐淡黄的沙,冬季的晴天也是淡漠的蓝色。
他搀着她下车,指着郁郁的丛林道,说那种树是野火花。
1943年,张爱琴笔下倾城之恋的浅水湾。
车内一时无声,谈凌声摇上车窗,“很晚了,送你回去。”
闻言,洛曦额头贴向车玻璃看外面,心口闷闷的,不再说话了。
车将将行驶到小区楼下,她脱下属于他的外套,眉头都不抬地丢还给他。
谈凌声打算帮她解安全带,往前倾,两人膝盖挨着膝盖,再近一寸,就要碰到鼻尖的距离。
蓦然一阵刺耳鸣笛,从盲区窜出来的猴子差点把司机吓破魂,一脚紧急刹车,“有无搞错啊,以为是小孩,吓得我啊。”
夏日燥热,是柏油马路上被烈日炙烤的水分。是一场暴雨后,湿漉漉的月季。
是年轻女孩胸前的柔软。
此刻,洛曦半边身子压到了他胸膛,两人贴的严丝合缝,目光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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