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李顺着宝儿的目光看过去,说道:“那是因为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
她将宝儿的惊诧看在眼里,组织了下语言:“朝露嫂嫂是长在祖母身边的丫鬟,从小大哥哥就很喜欢她,十六岁那年听说女子及笄就要说亲了,要放回家去成亲,大哥哥急着向祖母讨了她,伯母以为只是做个通房,也没说什么,没想到大哥哥非要明媒正娶,祖母起先也是不愿意的,只是朝露的祖上对明家的祖上有过一饭之恩,祖母信奉因果,见大哥哥又那样坚持,不久就同意了,伯母为此大病了一场。”
宝儿看向甄氏,她还在说着两位郎君如何优秀,郎君的两位母亲又如何喜爱行曦,她是那样骄傲的人,恐怕大哥哥的婚事在她看来是一场耻辱,所以才这般为行曦的婚事操心,怪不得朝露总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再看向朝露的目光无比同情,庆幸道:“好在大哥哥对她真心真意。”
玉李愣了一瞬,叹息道:“那也是前几年了,这几年”
“这几年怎么了?”宝儿连忙问道。
玉李想了想,也不知怎么开口,只道:“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这时外院的管家在门外求见,徐妈妈让他进来,他弓着身低着头恭敬道:“太夫人,三皇子府里来人了,送了些新年礼物来,太夫人二位夫人,和几位小姐都有份,还有一份请柬,邀请家中小姐元宵节前往梅园赏梅。”
太夫人连忙道:“三皇子真是有心了,快请了人去花厅喝杯热茶,好生招待。”
管家领命去了,这时才有小斯纷纷而进,将礼物摆在偏厅的案几上。
宝儿注意到甄氏方才的欢喜全然消失了,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她刚刚称赞那两位郎君的话此刻都好像变成了笑话。
玉鸾睨了眼甄氏,行曦已经走了过来拉着玉李往偏厅走去:“三皇子这般周到,为了送玉李礼物,连我们也不曾落下。”
玉李似嗔似恼:“大姐姐别胡说。”
行曦拿着名牌一看:“这不,连宝儿和小舟的也想到了。”
小舟挤上前很高兴:“我也有吗?”
不是什么珍奇名贵的东西,就是小孩子家的玩意,反而很得小舟心意。
行曦拿出玉李锦盒里的红宝石对镯,惊奇道:“玉李,这不是上次你看中的那副对镯,难为三皇子记着,看来三皇子对你是真有心了。”
宝儿看着行曦当真是真心为她高兴,一时又有些搞不懂行曦了,若论玉鸾说的她心比天高,见玉李得三皇子青睐,不该心中有所比较吗?
玉李拿着那副对镯兴趣乏乏:“只是当时看着还挺喜欢,现下再看,也不是很喜欢了,大姐姐若是喜欢,你拿去吧。”
行曦笑道:“这是三皇子特意送你的,我不好收。”
玉鸾此时却道:“若是你不喜欢,就先收着,等有机会再还回去就是了。”
这样人人求还求不得郎君,玉鸾却不太为玉李高兴,宝儿还真是糊涂了。
和宝儿有同一个想法的还有玉鸾玉李的母亲殷氏,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就把玉鸾喊进了房,十分不满:“那是三皇子送的礼,你怎么能让你妹妹送回去?”
玉鸾不在意地给殷氏和自己倒了杯热茶:“我也没让玉李马上送回去,这不是让她看时机嘛。”
殷氏道:“三皇子的心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你这般聪慧,我不信你瞧不出,能嫁入皇族那是多少姑娘求之不得,大房向来高傲,官职又压了你爹爹不知几阶,甄氏的眼光更是长在脑门上,从来看你不起,也看我不起,若是玉李能做皇妃,正好压了大房的气焰,将来你的婚事自然也不会比行曦差。”
玉鸾叹了口气,正色道:“阿娘,你莫要只看眼前,如今政局紧张,太子虽被禁足,到底没有被废,三皇子已然牵扯进了夺嫡之中,将来如何,都是未知,嫁过去,是福是祸都不好说。”
“行曦最是心高气傲,见不得人压她一头,何以在三皇子这件事上,如此云淡风轻,乐见其成?”
殷氏顿时愣住了,好一阵才回神:“你是说三皇子会被牵连?”
玉鸾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种事谁都说不准,但是一旦赌输了,便是灭顶之灾,您舍得用玉李去赌吗?”
殷氏立刻摇着头:“那,那还是不急的好,我瞧玉李也没那个心思,她那个心思都在你们表哥身上。”
玉鸾眉间微促,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算了,何必让母亲跟着烦忧。
而大房那边,甄氏也为三皇子的事懊恼气愤,连行曦端过来的热茶也不看一眼,愤慨道:“三皇子那样的郎君,怎么就看上玉李那黄毛丫头了!”
行曦笑道:“那是玉李的造化。”
甄氏斜她一眼:“你还有心情笑!将来玉李成了皇妃,你难不成还要向她下跪行礼不成?”说着,她将那小像的册子也随手扔在了一边,越看越堵心。
“你哥哥当初年少无知执意要娶一个丫鬟为妻,如今怎样,在同窗同僚跟前连头都抬不起来!若不是你爹爹位居吏部侍郎,连我也要被看不起!你若是再不能高嫁,我”说着,甄氏红了眼,一阵抽泣。
行曦连忙安抚:“阿娘,这事急不得,三皇子最近与各臣子来往密切,定然是动了夺嫡的心思,一旦走上这条路,便是条不归路,您又何必先担忧起来。”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