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八岁的年纪,不过还是个孩子,可在这里,却已经担起了一个家的重担。
倒了水的伏安,便站在茅草屋外往里喊道:“小叔我进来了?”
等了片刻才掀开了草帘进了屋中。
屋中,伏危正系着单衣的系带。
伏安很自觉地上前端起用过的水,本想出去了,但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小叔,你没事吧?”
伏危指尖一顿,转头看向第一回出声询问自己情况的侄子,默了一息后,才语气平淡的回:“没有什么大碍。”
伏安不大自在的道:“要是摔疼了,别忍着。”
说了这话之后,大概是不自在,所以端着水连忙出了屋子。
余下的伏危微一垂眸。
那女子来了之后,伏家每个人似乎都在其影响之下,慢慢地改变了。
在她那种鲜活,铆足了劲想把日子过下去的劲头潜移默化之下,曾经似行尸走肉,眼神没有任何光亮的伏家人,逐渐也有了鲜活的气息。
伏安端水出去后,又进屋把痰盂端了出去。
屋外,虞滢见伏安出来了,看了眼还有些许日头的天色,她琢磨了一会后,把余下的薜荔果都倒入了新盆中,端入了伏危所在的屋子中。
伏危才穿上外衫,虞滢便进来了。
他以为是伏安去而复返了,并未抬头,直到一个水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才转头看了过去。
看到是虞滢的时候,伏危目光移下,看了一眼桌面上那小半盆野果子,再缓缓抬眸看向她。
虞滢道:“你若是觉得自己形如废人,那就让自己别那么废,帮我做点活。”
伏危看了眼那些似乎是她用来挣银子的野果子,沉默了半晌,才问:“如何做?”
虞滢转身出了屋子,把一块比巴掌大一些的石块拿了进来,这是她在河边捡回来的,平时就是在上边切的薜荔果。
她把那石块,也算是石板放到了桌面上。
她拿了一个薜荔果放到了上方,拿着那把平头平刃的厚背柴刀把薜荔果对半切开,然后用木勺把里边的籽挖出来放到了一旁的木碗中。
做完这些后,她放下了勺子,看向他:“就这样做。”
伏危默了两息,然后拿起柴刀,他拿刀的姿势娴熟,握着刀柄的指节似乎蕴藏着暗力。
拿刀如此娴熟,肯定不是因为做菜而时常拿刀,以他先前的身份来看,应是用刀剑的好手。
骨节修长的手往木盆中伸去,长指拿出了一个薜荔果,放在了石板上边,干净利落的直接切开,丝毫不像虞滢切得那般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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