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以暴制暴牛二摆明了耍赖,周遭围观的人暗暗摇头,这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牛二,你三番两次来我店里面胡闹,是不是又想去开封府了?”
庖牛领着令虎等一众伙计走了出来,说道。“哎呦这不是庖牛掌柜么,几天不见开始摆谱了是吧?开封府又如何,我没犯法开封府也抓不得我。”
牛二指着地上的刘三儿,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我也不与你废话,拿出五十两银子给我兄弟看病,我们四个人马上就走。”
普通大乾的老百姓,三两银子省着点花足够一家三口一个月的花销了。若是没有大病大灾,一家人一年到头的花费也就十五两到二十两银子左右。牛二一张嘴就是五十两,听得人暗暗咧嘴,真他娘的黑!“牛二,你说你兄弟吃了我百香楼的爆炒腰花儿肚子疼,行,我现在将这些都吃完了,看看疼不疼。”
说着庖牛还真拿了一双筷子,将剩余的腰花给吃的一干二净。“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我要是没事儿,便告到开封府说你讹诈。”
牛二心中奇怪,往日庖牛就是个软蛋,一吓唬就怂,今天怎么强硬起来了?心里奇怪嘴上的功夫不能落下,牛二一叉腰。“行啊你这是要赖账,诸位街坊邻居都看到了,他庖牛不仁,别怪我牛二不义,兄弟们给我砸!”
随着牛二来的都是手脚麻利常年打架斗殴的老手,除了地上躺着的刘三儿要将戏演足之外,另外两个大打出手。大堂里面瞬间鸡飞狗跳起来,看热闹的食客们争先恐后的往外面跑。“牛二越来越过分了,三番两次欺负庖牛掌柜,就盯着一个人欺负是不是?”
“可怜啊,百香楼刚刚有些起色,现在又被搅和的一团糟,这世道老实人没活路。”
“也不看看那边的飘香楼是谁开的,能让庖牛这种小老百姓赚钱么?行了行了快走吧。”
“牛二赚着昧良心的钱,怎么就没有落雷下来,将他给劈死呢?苍天无眼啊。”
酒楼大厅里面,牛二领着他的两个手下将一楼砸的破破烂烂肆无忌惮。自始至终庖牛都没有人气不过的伙计们动手,牛二见状更加的嚣张跋扈。“看见没这就是自知理亏,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庖牛,赶快滚回你的辽东老家去吧,哈哈哈哈!”
牛二正在嚣张,忽然从百香楼对面的小巷子里面冲出了十个壮汉。这十个壮汉身着黑衣,个个蒙着面,膀大腰圆,他们绕过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冲进百香楼。提着棍子对着牛二三人就是一阵暴打,牛二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哎呦你们是谁呀!怎么敢随意打人,救命!救命!”
这十个人下手很重,连躺在地上装病的刘三儿都没放过,刘三被打了两下之后装不下去,起身跑得比兔子都快。他比那些人更快,将四人制服之后拎着就往外面走。“街坊邻居们救命啊!这伙歹人要将我们活活打死,救命啊!”
任凭牛二刘三儿他们如何求救,周遭的百姓都没管,更有甚者拍手叫好。“牛二你们等着,明日我便派人去报官,哎呦这是哪里来的人啊,下手太狠了。”
庖牛来到门前嘴角的笑意几乎掩饰不住,原来这就是殿下说的解决办法,真真的痛快,解气!“诸位乡亲,抱歉今晚让大家受惊了,今晚的饭钱就当我百香楼请大家吃饭了,后日我们一定收拾好这里,准时开业,到时候我们会再上一道特色菜给诸位品尝。”
什么叫格局?庖牛被牛二闹腾了好半天损失惨重,可事情结束第一个想的就是向客人们赔不是。这样做生意的人,谁不喜欢?“人间自有英雄在,庖牛掌柜的是实在人,等后日重新开业,我一定还来捧场。”
“对对对,百香楼的菜好人更好,以后凡是下馆子,我家非百香楼不来。”
“庖牛掌柜保重,今日的事情我们都见证了,是不知名的侠义之士收拾了牛二等人,和庖牛老板无关。”
庖牛投奔秦明的好处在这里就体现的淋漓尽致,那十个人当然是秦明安排的。他们是杜川和陈晨手下值得信赖的,一直隐藏在百香楼的附近,就等着庖牛他们上钩。今晚庖牛等人来闹事便撞在了枪口上,他们是地痞无赖不按规矩办事。与这样的泼皮讲道理是万万讲不通的,若是给了他们好处又会得寸进尺。秦明的办法简单直接——以暴制暴。将牛二、刘三儿等泼皮抓住暴打一顿,打的疼了记得教训,他们才能老实。至于开封府会不会追查这件事想想都知道,牛二和刘三儿得罪的人太多了,恨他们的人,想要他们死的人能从景龙门一直排到陈桥门去。追查起来吃力不讨好,开封府才懒得管这些祸害被打,打死了更好省的三天两头惹麻烦。翌日,全汴梁上下都传开了一条消息,泼皮牛二被人家打断了腿,跟在他身边的兄弟三人也被人家打的骨断筋折,好不凄惨。没人可怜他们,没人搭理他们,甚至还有人欢喜的放起了烟花爆竹,可见他们是多么的不得民心。……汴梁,甜水巷。司徒舟哼着小曲儿,拎着两壶酒和两斤卤煮,心情格外的舒畅。他当然有值得高兴的理由,关于他的调令下来了,从宗人府宗人令离职,调往通政司。通政司职责为掌呈转、封驳内外奏章,引见官员百姓之言事者等事宜。可参预大政、大狱之会,及会推文武官员,是一个具有实权且非常重要的衙门。司徒舟在通政司担任左参议,官职品级为正五品,在遍地公侯的汴梁算不得什么。但是于司徒舟而言这已经是十分不错的结果,在秦明的协助之下,让他进入了梦寐以求的实权衙门。人逢喜事精神爽,司徒舟来到住所前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花如月家中的门前。“花云兄弟,花云兄弟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