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地网飘香楼,后院。青年一身锦衣华服,贵气逼人,唯独生了一对三角眼、薄嘴唇,看起来有几分凉薄。他坐在水池边,望着水池里来回游动的锦鲤,喃喃道。“你说什么?”
之前出现在百香楼外面的男子低着头,声音低沉。“马忠那家伙将百香楼的新菜夸得天花乱坠,居然还说那劳什子糖醋鱼是‘东京第一鱼’!”
东京第一鱼?“好啊,随便出来一个阿猫阿狗都敢自称东京第一,看来庖牛的苦头还吃的不够多,卓定,叫人准备一下,看看是他的菜好吃,还是拳头硬。”
卓定连连点头称是,末了又问青年。“少爷,这次要不要来点硬的?咱之前留着手,让他就碎了些桌椅跑了一些客人,他没有放在心上还不滚,显然没有吃到苦头。”
李乐眉毛一挑,笑了。“行啊卓定,有长进,就按照你的意思吩咐下去,告诉他们找机会废了庖丁的右手,看看他断了手还怎么继续做菜。”
卓定是李乐家中的家仆,因为脑袋活络一肚子坏水,帮着李乐出谋划策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都是少爷您教得好,少爷,之前您让我物色美人儿的事情,我已经给您找到了。”
哎呦?李乐整日在东京城里面游荡,除了欺负人就是喜欢调戏玩弄良家女子。他是视色如命之徒,一听见有美人将百香楼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快和本公子说说,你小子这次找到的是哪家娘子呀?”
卓定这回物色到的人在北城,是一个以浆洗缝补为生的姑娘,听说是和兄长一起来汴梁讨生活的。她们兄妹二人来的时间不长,只能在北城偏僻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儿过活。她手巧靠着浆洗缝补做些荷包什么的换取零钱贴补家用,她兄长则在码头搬搬抗抗有一把子力气。“公子,那小娘子名叫花如月,她兄长名叫花云,两个人是北直隶那边的人,大眼睛皮肤白净,身段也好。”
卓定的描述让李乐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就前往北城,将那花如月推倒到入房中。“公子您先别着急,这事儿不能乱来,您忘记上次尚书大人怎么跟您说的了?再有下次被人家现场抓到,就是他也不能在开封府尹那儿为您再开脱了。”
现任的开封府尹名为罗海,是公孙迟的学生,自然是铁杆的丞相一党。他与李纲之间相识多年又同在公孙迟手下为官,关系十分要好,不然李乐也难以在汴梁城逍遥霸道这么多年。“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父亲就是太小心谨慎了,有丞相大人撑腰,还怕那群平头百姓作甚?”
卓定暗暗苦笑,哄着李乐。“公子您别着急,咱们做就做的天衣无缝,叫她事后抓不到把柄还只能吃个哑巴亏,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公子您应该乐在其中才对呀。”
哈哈哈哈!李乐一拍卓定的肩膀,笑道。“好!本公子就想一个好办法,一定要将她搞到手!”
……夜幕降临,百香楼。百香楼后院,秦明站在院子里欣赏一株梅花树,却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殿下,他们三个来了。”
陈忠身后跟着三个人,两男一女,看穿着打扮都是市井中的百姓模样,唯独那女子不像。“草民杜川(陈晨、兰芝)参见殿下。”
名叫杜川的青年二十五六岁,一身短打扮,五官端正刚毅。名叫陈晨的青年与杜川年纪相仿,相比杜川的端正,他身上的市井气重得多,一脸笑容。最后一位名叫兰芝的姑娘一身脂粉香气,仔细看会发现她的手指上有细微的茧。陈忠和庖牛这些天为秦明多方挑选,最终选择了他们三人来为秦明做事。忠诚可靠、为人机灵,这是秦明对选拔的要求。“你们既然来了,就该明白我的要求,也该明白日后为我做的是什么事,说说吧,你们的身份。”
秦明背着手审视三人,杜川心中紧张不过他将紧张掩饰的很好,除了声音有少许颤抖。“草民是专门为汴梁城中的茶馆运送茶叶的,东南西北各个城中的茶馆,草民或多或少都认识一些朋友,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秦明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看向陈晨。“殿下,草民在汴梁城开了一家赌坊,手下有一票子兄弟,平时干一些替人催债,放些印子钱谋生,还和黑市有些人脉。”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晨紧张的看着秦明的反应,在天子脚下放印子钱,也就是高利贷,真追究起来只这一条罪名他就得进监牢。好在秦明没有丝毫的反应,他一样是点了点头,看向最后一位兰芝姑娘。“殿下,草民是城中最大乐坊清越坊的乐师,乐坊中经常有达官显贵出入,草民琴艺尚可,所以经常能去弹奏一曲。”
三个人介绍完身份之后,秦明依旧风淡云轻,在三人看来秦明是在考虑用不用他们。秦明是大乾的大皇子,身份尊贵,肯屈尊来见他们这些小人物,已经是给足了他们面子。三人都有些紧张,他们哪里知道,秦明心中几乎快要欢呼了。皇族的号召力强的吓人,怪不得当年刘皇叔凭着中山靖王之后,皇帝叔叔的名头走南闯北的就能招兵买马。他秦明正儿八经的皇子,这号召力果然不同凡响,除了司徒舟那个死脑筋是个例外。“我对你们三人很满意,我需要你们尽力去扩展手下的情报网络,记住,要稳扎稳打不能急于求成叫人抓住把柄,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我会让陈忠每个月给你们五百两白银,作为初期扩展情报网的钱帛,除此之外,还有每个月二百两的月奉。”
秦明这一出手,每个月就需要支出两千一百两,他之所以这么有底气,还在于皇帝给他的赏赐。黄金、蜀绣这可都是宝贝,还有百香楼近日生意火爆,日后的生意会更火爆,滚滚白银都会来的。“第三,我决定将你们建立的组织,赐名——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