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便想勾搭他,打他主意了。
祁靳西勾了勾唇,懒懒靠到座椅,闭目,养神。
再者,宋政清在耳边说刘家近日的情况。
祁靳西不怎么听,早就猜到结局。
等宋政清离开,祁靳西没送人,单手抄兜,走去前院的书房,看见小姑娘已经醒了。
正坐在玉兰树下练字,方桌备笔墨纸砚,手边是几本古书。
从祁先生的书房翻出来看,关乎方舆纪要,她不懂其中的道理,啃一半犯困,只好写字静心。
她也不嫌外面温度高,躲在树荫惬意地写字,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狼毫笔松散挽起一半,几缕发拂过她脸颊,她也没时间空出手捋顺。
第一次见她穿白色长裙,过分干净了。昨晚她喝醉,都做到那种程度了,她怎么还这么有劲儿。
只是不知为何,莫名起男人骨子里卑劣的心思,总想狠狠摧毁她身上洁白的纯欲感。
祁先生回书房工作的心思没个干净,收回推门的手,绕过柱子下庭院。
自她身后,就这么看着。
笼子里的小雀儿见他叫得十分兴奋,反观姜音,毫无察觉,素手执笔,单手捏着衣袖,微低头,在宣纸上认真细致落笔。
写了‘人’字。
她很爱压笔,写字都习惯性压笔,画画的毛病。
祁靳西双手插兜,看着宣纸上跃然而现的第二个字,微挑眉:“写什么。”
她浑然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头:“人间惊鸿。”
待墨迹微干,祁靳西捻起纸张一看:“艺术家。”
她搁下狼毫笔,这回终于有手捋开贴在脸颊的湿发:“先生签合同的字体才好看。”
祁靳西放下纸张,用镇尺压住,“过来。”他示意怀里,“我教你。”
她拿帕子擦干净手里的汗,才挪到男人怀里。
祁靳西自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教她正确拾起笔的姿势,狼毫笔沾墨,顺着砚台边沿刮墨。
他面无表情贴在她耳边:“要什么字。”
姜音看着纸张,微微一笑:“长乐无忧,仕途方升。”
就在那颗白玉兰树下,祁靳西微俯身,握住她的手,教她写瘦金体。
她学的认真,祁靳西便放慢速度教她落笔收笔。
以前也不是没学过书法,总感觉祁靳西的笔势更有风骨,疏整利落。
姜音看出来,是瘦金体。
再次蘸墨的时候,姜音微微侧过脑袋,“我喜欢先生写的瘦金体。”
祁靳西握住她的手示意她认真写:“偶尔签字才用。”
“好吧。”姜音闭嘴了。
等一行字收尾,小姑娘缓缓回头:“愿先生长乐无忧,仕途方升。”
祁靳西眼眸半低,看她一眼,笑了。
好似在说:这些他本就有,甚至可以说生来就有,不需要她祝福
姜音收回目光,提笔:“祝福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