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贺芳亭彻底忘了,醒来已是辰时。
她讲究养生,平时不早起,也不多睡,通常辰时中起床,但今日只觉全身酸疼,多睡了一个时辰才起来。
府里无公婆无长辈,她就是最尊贵的那一个,睡到什么时候都行。
穿衣时看到身上的痕迹,低骂了邵沉锋一句禽兽,才慢慢去洗漱。
回来问侍女,“璎儿呢?”
侍女边服侍她梳头上妆,边道,“小公子和贺家二小姐一大早就来府里,接了大小姐出去玩。孔嬷嬷和青蒿姐姐都跟去了,也带了小厮、护院。”
小公子不用特别说明,指的就是贺暄峪。
贺芳亭又问,“王爷呢?”
侍女还没说话,邵沉锋大步进来,笑道,“王爷在此。”
贺芳亭现在看他,看出几分可恶,有些冷淡地道,“府里若有事,王爷不妨回去处置。”
可她越冷淡,邵沉锋越觉心里火热,“无事,无事!”
他现在最大的事儿,就是陪着他的王妃娘娘。
贺芳亭微微蹙眉,“我这儿不用王爷,王爷自去忙。”
邵沉锋微笑道,“我不忙。”
见她想起身,忙抬手搀扶,低声调笑道,“用不着我就想赶我走,怎么,真当我是你养的面首?”
贺芳亭:“。。。。。。并无此意。”
说着自己也笑了。
她这么大的人,也实在用不着为这种事生气,往另一方面想想,或许还该高兴。。。。。。不用冒着名声有损的风险养男宠。
昨晚他难以自控,可能是因为前几年规矩守孝,欲求不满,往后跟他好好说,也就是了。
但她没想到,接下来几个晚上,邵沉锋都是一样,不把她累得求饶不罢休,真是又快意又烦恼。
打骂他,他也道歉,左一句得罪右一句冒犯,就是不收手。
婚后第三日,两人入宫谢恩。
贺芳亭特意让侍女化了个苍白憔悴的妆,不化不行,这一阵她累虽累,气色却好得很,自己看着都是面如桃花白里透红。
顶着这样的脸说婚姻不幸,不太有说服力。
邵沉锋倒没化妆,得意洋洋地对皇帝道,“进了我邵家的门,就得服我邵家的管!但您放心,微臣绝不敢冒犯顺安公主!”
他大放厥词的时候,贺芳亭就仇恨地看着他,也不反驳,仿佛在心里有了某种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