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曾对我说过袁北堂,说他是个奇人,至于怎么个奇人法,只能说他活着最接近地仙的人,修道者的道行越深,便会越活的小心翼翼,他们在仙路之中挣扎求生,生怕犯了因果,这也是为什么见到了送死的人,他只会提醒一句,多余的话,却一句也不说。
由于袁北堂长得不丑,加上说话的气势和相貌,还真就让蔣诗雨的父母相信了,其实,我觉得他的话也像是给落水的人一颗救命稻草,不管能不能救活,毕竟也是一种希望。
我们一起出了实胜寺,蔣诗雨的父亲带着我到了一辆奔驰商务车前,他告诉司机自己打车回去,随后我们一行人上了车。也不知蔣诗雨是故意躲着我,还是压根儿不想理我,一上车他就坐在了副驾驶,我和袁北堂挨在一起,他叹了口气:“别强求了,要不是你和大和尚说的那些话够义气,我真就不想管你了,因为这本来就是命。”
“什么命?”我追问。
“你的命,你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做到随遇而安就行了。”袁北堂说。
随遇而安?那是对于一些得道高僧说的话,我既不看破红尘,也不堕入空门,如何来的随遇而安?盯着蔣诗雨的背影,我心里的不好受,甚至我连一句喜欢她的话都没说过,可他却忘了我。妙音说他现在只要不到三天的寿命,三天之内地府会派人来接她回去。
车子停在了一栋豪华的小区,袁北堂说:“大宝,你去和那姑娘溜达溜达,我这边谈点事儿。”
“带我一起谈啊。”我挺激动,毕竟咱也懂得阵法,需要的时候也是能帮忙的,更何况阴阳秘术和风水斋志可都是在我的手里的。
“让你去你就去,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袁北堂皱着眉。
那还用说么,当然是想活了。可蔣诗雨不悦的说:“有什么好溜达的,我和他又不熟。”她又反问袁北堂:“你是谁啊?干嘛指使我。”
蔣诗雨父亲不干了,怒斥着让他跟我溜达。蔣诗雨气呼呼的说;“你们就听他们胡说八道吧,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爸你可别让这些人给骗了。”
他爸气的脸通红,蔣诗雨这才安静了,都知道他父亲有高血压,真怕这么一气给气死了。等袁北堂他们进了小区后,我和蔣诗雨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小紧张的说:“诗雨。。。。。”
“等等,你谁啊,别叫的这么亲近,我跟你又不熟。”她连忙摆手。
“好吧好吧。”我觉得一阵头大。诗雨让我直接喊她名字,又叹了口气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怎么合伙骗我爸妈的,更没想到连妙音师傅居然也骗人,要不是我爸高血压,我真想报警把你们都抓了。”
我嘿嘿的傻笑着,前几天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人家了,这回一看,她竟然活的好好的,甚至还能和我斗嘴,这种天上地下的反差,别提有多么的考验内心了。一生一死,这两件事儿是最能让人看清楚到底谁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你笑啥,我跟你说话呢!”她瞪着眼。
“那我不笑了。”我立刻收回笑容的样子可能比较滑稽,把她给逗笑了,那甜甜的两个酒窝,可真的让我是如沐春风,甚至陶醉的都有点飘飘然。
蔣诗雨瞪了我一眼“大色狼。”接着大步的走过我身边,一边走一边说:“我要去做指甲。”
我像个跟班似的快速跑过去,她开始很排斥我,可不管她说什么,我都是呵呵的傻笑说好。一两个小时过后,她变得有些默认了我的存在。此刻我就想在她身边陪着她,哪怕就这么看着,我也高兴!
做完了指甲又去了太原街,她带着我进入了时尚地下,瞬间我就知道为什么都说中国人多了,那放眼望去,全是人头,逛街的时候你刚想停下来,就会人群推着往前走。
陪着她南北溜达一圈,我知道她只是很喜欢这种人来人往的感觉。我们之间没什么语言上的交流,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倒也不像开始对我那样的冷冰冰了。
想到又即将面临的地府接魂,此事像座大山般的压在我的心口。可我想还对她说,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哪怕你不曾记得我,我也待你如初,岁月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