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干得相当漂亮,有不少发货的都是因为上了她的当去坐了牢,还有几个已经被枪毙了。
我过去和她关系很不错,经常照顾她生意,有时候哪怕她来例假做不了爱,我都愿意赊货给她,那时候我手头挺充裕,也不催她还钱,就是因为这个,她一直没有点我,直到昨天,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倒霉蛋,才终于选择拿我下手。
她说她刚把钱给我就后悔了,觉得实在对不起我,甚至在心里祈祷我别被抓到。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想活命就要听我的,懂了吗?」
小景点点头。
「不该说的话别乱说,懂了吗?」
她继续点头。
阳光照耀拥挤又狭窄的矮房,早晨正是火车站附近毒品交易最活跃的时段,因为妓女和小偷都在夜晚赚钱。
拉帮结派能给人安全感,昭觉城里来的人都喜欢去北站,布托县的大多盘踞在昆明,而南站附近的诺苏大院,则是我们利姆人的地盘。
这里总是吵闹,麻袋一抖,各式各样的手机钱包噼里啪啦摔在地上,还有金灿灿的手表和翠绿的手镯在闪光,然后便开始分赃,偶尔也有几个女人混在这里,她们来成都基本都是和丈夫一起。
盗窃这种事,从来都是男人偷大,女人偷小,若是贩毒,那就是男人发大货,女人发小货,因为她们大多都胆小,心里素质太差。
我有时也会在心里暗笑他们无趣,这帮老练的扒手偷过无数的东西,可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卖掉赃物前打开陌生人的手机,瞧一瞧他人的秘密。
有时也有年纪小的孩子在这里玩耍,用艾滋宣传手册叠纸飞机和千纸鹤。没上学,偷了别人的书本,爸爸说在哪里学习都一样。
让一个衣着暴露的漂亮女人出现在这里,就好像是在荒郊野岭丢了一块滴血的肉。大伙们一个个都凑近了瞧着小景,连她脸上的小绒毛都能看清,是可以接吻的距离。那一双双眼睛里除了怜悯和善良,什么都有。
如果说这里是底层诺苏人的王国,那吉则就算是这里的土皇帝。
据说他靠贩毒在西昌买了一套大别墅,还娶了好几个小老婆。
吉则的眼睛就像鹰,瞳仁漆黑,眼白偏暗,让人看不透,深邃的眼眶里好像有云翳在浮动。他穿了一双跟他的眼珠一样黑的皮鞋,那皮革比他眼里发出的要明亮。
「这什么情况?」
吉则走到小景跟前,细细打量着这个美丽又憔悴的外族女人。他的个头很高,人形如乌云般盖在小景脸上。
我对吉则说:「送你了,这个女的。」
「送我?」
「对,送你了……她是给警察当钩子的,本来想举报我,结果被我发现了,她求了我半天,我大人有大量,免她一死可以,但她永远都别想逃跑,以后她就听你们使唤了,哦……对了,她的要求很低,每天给她扎一针,让她吃点你们的剩饭剩菜就行!」
「没搞错吧?」吉则诧异。
小景始终低着头,浑身发抖,我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你不要搞得好像是我逼你一样,你跟大家说说,你是自己自愿来的,是不是呀?」
「是的……我是自愿的。」
「好,既然是自愿的,就给大家表示表示吧!」
她跪下了,额头轻轻触碰暗灰色的土地,郑重地给吉则磕头。一下、两下、三下……本就很短的裙子让她大半个屁股都露在外边,肉色的丝袜勒进臀缝,白色的紧身蕾丝内裤包裹阴唇。
她轻声叫了一声主人,语气满是谄媚。
「真的假的?真的干什么都行?」
说这话的人是子冈。他比我小一岁,跟我认识很多年了。
子冈看看我,又看看吉则,「老大,我们能玩她吗?」
「给你们了,随便玩!」吉则慷慨地笑,「但要有分寸,别真玩死了……我留着她还有用。」
子冈试探着命令她:「站起来。」
小景立刻站起来。
「跪下!」
小景又立刻跪下。
「屁股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