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膳厅吃饭,嵇常禧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但裴琰和玉姝并没有多问他去秦州的事宜,反而询问他们在外游历,可涨了什么见识没有。
这下嵇常禧的话就多了,心中的不安也少去了许多。
只是说来说去,难免会提到在河州遇险的事情。讲述到他们掉进寒潭九死一生时,玉姝的手不自觉顿了一下。
等嵇常禧说完,她才扭头看向裴琰道:“河州如今,似乎是石杰在管。”
裴琰点点头,想起石杰那人,下意识说道:“此人虽没有什么大谋略,但也算忠心耿耿。这十年来,河州并未出现过大纰漏,听闻他此人也是清廉节俭的。”
顿了顿,裴琰又说道:“不过这几年,河州频频发生天灾,朝廷已经给那边支援许多次了。”
河州的存在感很低,因为只是众人北上时路过的一个州城,不算是重要的地理位置,又因为人口数量不大且物产一般,很容易被忽略。
但就是这两年天灾频繁,所以才被裴琰记在了心里。
他这会儿说完后,玉姝就点了头,打算略过不再提。谁知道,一向不插手政事的娇娇,却突然开了口:“娘,河州恐怕不像你们想的这般简单,石杰此人得好好查查才是。”
玉姝抬眸看向娇娇,眼中带着几分深意:“哦?娇娇可是知道些什么?”
娇娇迎上母亲那不怒自威的眼神,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随后才说道:“我们在河州遇险后,也听说过一些不太好听的传言。百姓日子过得还可以,但官衙中有问题的官员,肯定也是存在的。”
娇娇只是想起徐郅的话,对这位河州将领石杰做出猜测而已。
谁知道,玉姝立刻就接了话:“可是徐郅此人,家中与石杰又有些渊源?”
娇娇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看向玉姝问道:“娘,你怎会这般问?还有徐郅,你怎知……”
“你已经提到这个少年数次了,娘想不记下也难。”
娇娇见玉姝眼中有些揶揄,不由俏脸一红,竟不好意思再看爹娘。
玉姝却叹口气说道:“你们如今年岁大了,少女春心萌动也是正常,我虽是天子,却也不会约束你们这些。若是有心仪的儿郎或是姑娘,可带回宫中给娘和你爹看看。”
说着,玉姝又看向心虚的嵇常禧道,“常禧也是,你是这宫中唯一未成婚的王爷了。若有了喜欢的女子,带回宫来我给你们赐婚,你也趁早搬出宫自行建府去!”
嵇常禧因为这话,难免会想到还在秦州书院读书的小荷。
想到小荷可能会因为身份拒绝自己,他就有些失意的说道:“臣弟知道了。”
玉姝也没有多问,只又看着娇娇说回了徐郅:“徐郅族上都是河州人?家中父母是做何营生的?”
娇娇摇头,这才恍然发觉,她竟完全不知道徐郅的家世,只听他说过些似是而非的话。反正意思就是河州的将领石杰有问题,他家中亲人出事,和石杰脱离不了关系。
所以她今日才会这么说,可具体内情是什么,她却又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