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苏黎从卫生间出来后,双脸已经不那么红了,但依然还是羞涩。她把那一大袋卫生巾收进柜子里,又拿了盆、衣服走进卫生间。明天明白了什么,找了个借口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半个小时后,苏黎走出房间,向正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明天说道:“可以了,你进来吧。”
明天注意到她换了衣服还洗了头发,也不算是洗了头发,只是用水打湿了头发,伤口部分还保持着干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将伤口完全独立开的。
便问道:“用不用帮你吹头发?”
苏黎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行啊。”
明天和苏黎一起走进病房,明天从收拾的东西里找到了吹风机,苏黎找了凳子乖乖坐在上边,身后是病床,明天把插头插到床边的插座里,然后关上门,坐到苏黎身后,用最温柔的动作扶起苏黎的长发。
她的发质很好,也很轻柔。不知用了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味道像她的性格一样很淡雅,却有些让人痴迷。
这个味道和明天的漂移比起来,后者的呛鼻气味就显得更加廉价。
苏黎取下了头上的包扎,明天也第一次直观的见到了她脑后的伤口。伤口很小,只有两片指甲盖大小,可是伤口的疤呈现令人恐惧的黑色,像是无尽的深渊一样,提醒着明天,伤口不小,但很深。
她的伤口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可是医生说还需要换一次药,明天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还要给结疤的伤口敷药,但心想也许是能让疤痕更快消失吧。
否则这样一个狰狞的伤口落在苏黎这样漂亮的人的头上,像是趴着一只蜈蚣一样恶心。
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揪心的事情。
明天避开伤口,用最轻柔的方式给苏黎吹起了头发,十几分钟后,明天终于结束掉了这份简单的工作。明天把吹风机扔进收纳箱,苏黎便躺上了床。
苏黎才躺上床,李泽民和周莉就推开门进来了。明天点头,问道:“你们不回家吗?”
“回家也冷,这里人多,倒还暖和。”
“你们才到?”
“到了有一会了,只是看你们在忙,就没打扰。”
“都是瞎忙活。”
周莉却在明天的话里找到了缝隙:“你的意思是,黎黎是一个不值得你帮助的人吗?”
明天澄清:“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你们别要污蔑我。”
“急眼了!”
“休要胡说!”
“哎,行了,我们过来是想说,明天我陪莉莉回老家,年前都不会在这边。也是今早知道的消息,黎黎老家那边的老人快要不行了,需要我们回去陪着。”
“啊,那你们路上小心。尽早回去吧。”
周莉也说:“嗯,我们明白。所以这边你多费点心,让苏姨也别那么累了。主要是黎黎,我问了医生,这段时间她需要多出走走,大年三十前就能康复。黎黎,这边要听医生的话按时涂药,才不会留下疤痕。还有,别任性。”
“知道了知道了。”
“嗯,我们就先走了,你们记得和苏姨说一声。”
苏黎点头:“好。”
李泽民拿出钥匙递给明天:“车子留在这边,我们来周莉的车回去。这不是照顾你,而是为了照顾黎黎。要出去走走的话可以去湿地、去公园逛逛,比医院里的中庭里要安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