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男好奇,她手持长剑靠到近前,也想要听听。
李富龙见他这般问,稍稍犹豫,笑了一下,回答道:“观鱼兄,你这般发问倒是叫我有些难以回答了。这两人都是我们太平军中少有的人物,可谓势均力敌,各有胜场,不过我是跟随罗大纲将军的部下,对韦俊将军也不是太熟悉,可是韦将军也向来擅长领兵打仗,不差于罗将军多少,立下了不少战功,论地位两人官职也相当,倒是真不好比较。只是如今在武昌军队中韦俊将军位居主帅之位,我们将军位居副帅,相比下,还是韦俊将军的地位稍高一些。”
李观鱼哈哈的一笑,昂了一下头,瞧着对方说道:“哦,照你这么说,应该还是韦俊将军比罗大纲将军稍强了一些。”
“那也不能这么说,”李富龙听了他的话,却未答应,接着道:“韦将军的官位是比我们将军高一些,不过若要真正论起两人的能力才干,其实根本就不相上下。只不过他们两人比较下,韦俊将军还有另外一层关系,他的背后在天京城有人支撑,背景资历胜过罗大纲将军,所以才显得稍压在我们将军上面一筹!”
“嗯,在天京背后还有人支撑?”他听了,眉目一动。
李富龙瞧着他,“那当然,领兵打仗除了你本身能力之外,自然还得要看你背后的资历背景如何,否则即便就算你十分擅长带兵打仗,可是上面的人物看不上,觉得你不能完全靠得住,那谁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将重兵派给你。若是你带兵在外不服管教,反叛造反了那该怎么办?凡是我们太平军的主将,上面要受到天京的重视,那是必须的,若是天京的人不重视你,那也当不上军队的主将。”
李观鱼站在那里,听他说得有理,倒是不由点点头。
“要论起和天京的关系,韦俊将军自然更胜一筹,无人可比,他可不是一般人物,他的亲兄长可是在天京的一个大人物,地位高的很,少有人能比,那就是我们太平天国的北王韦昌辉大人!”
“韦昌辉?”白胜男听到这里,目光蓦地变得一动,这次轮到她惊奇了。
李观鱼见她反应,回目瞧了她一眼,不知情由。
白胜男眼眸稍稍闪动,似是想起什么事情。
韦俊是何人她有所不知,可是韦昌辉这人的名字她倒是有些熟悉。
韦昌辉,这个人的名字感觉好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说过,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她忽然记起,当初韦少英曾经跟她提起过这个人,这人不仅是太平天国的北王,身居高位,而且还和韦少英有关系,是韦少英的本家亲戚。
韦昌辉是广西桂平人,原来名叫韦正,出身当地的韦氏大族,族中兄弟不少,可是由于家中殷厚无权势受到当地强豪欺压,才愤而起身加入太平天国之中,起义造反。他是早期参加太平起义的人,由于为人机jǐng多变,具有才干,并且又和洪秀全等人结拜为兄弟,为起义准备立下了不少功劳,后来成为太平天国领导核心之一,被推封为北王,论地位仅在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和冯云山等人之下,甚至更列在年轻的石达开之上,可以说,是太平天国之中不可忽视的一人。
韦昌辉参加太平天国起义,家族兄弟也有不少人跟随前往为太平军效力,征战多年。
韦俊便是他的亲兄弟,论能力不在其兄长之下,乃是韦昌辉十分器重的本家兄弟。他虽然比较年轻,可是本人具有能力在军中威望资历不小,加上又有其兄长的支持,在太平天国成为独挡一方的大将,不次于罗大纲多少。因为受到天京重用,才被石达开任命为武昌主将,实际上相当于担负湖北的太平军统帅,罗大纲担任副职,两人共同互相协助,合力防守武昌。
白胜男听人说如今武昌太平军主将是韦俊,也是韦氏族人,可见韦家在太平天国之中势力的确不小,不禁骤然又记挂起了韦少英。
自从当初桃花林一战惨败给卢天焦,三人仓惶败退,她带着李观鱼被卢天焦逼入坠落湖水深潭,虽然最后躲避开卢天焦的追杀却和韦少英失去了联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韦少英,如今不知他到底生死下落如何。
想到自己的少英哥,她顿觉心底触动,一阵担忧牵挂生起,毕竟现在她不知道韦少英是否也和他们一样能够死里逃生,安然无恙,更增牵挂。
“师妹,你怎么了?”李观鱼问。
白胜男抬起头,瞧了瞧他,缓缓说道:“大师兄,那个北王韦昌辉就是少英哥的本家亲戚,和少英哥关系不一般,现在我听提起这人就心里想起了少英哥来,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和咱俩一样逃过了夺命刀的追杀。”
李观鱼听她说到这里,眼眸一动,不知该说什么,瞧向她,“你是担忧少英师弟?”
她点点头,“师兄,咱们两人那时候被人追杀侥幸躲过一劫,可是当时少英哥却被人伤了腿,不知道他能不能逃脱夺命刀的追杀,保住一命,我现在好担心他的生死下落。”
李观鱼顿了一下,缓缓道:“少英师弟应该没事,当时卢天焦只顾捉拿咱们夺到地图,顾不上少英师弟,有卢天焦追杀咱们的功夫,他肯定能够一人悄悄偷走,你不用多牵记担忧。”
白胜男不说什么,嗯的点点头,可是被一语引起,再也难以平复担忧牵挂之情。
这时李富龙问道:“李兄弟,怎么,你们以前还有什么遭遇么,是谁追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为你们,说出来给我听听,有我们相帮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观鱼淡然一笑,却是不语。
他的仇敌是夺命刀卢天焦,卢天焦属于清廷势力,本来就是太平天国的死敌,若是他说了出来,李富龙一方自然会鼎力相助他对付卢天焦,若是有太平军的相助自然更好。可是自从落霞山逃出,李观鱼因为在卢天焦手下遭到重创,结下深仇,他时刻牢记此仇,只打算自己一人最后对付卢天焦,现在却不想说出来。
李富龙见他不肯说,便又瞧了瞧白胜男,“听这位姑娘的话,难道还认识我们武昌城的韦俊将军不成?既然如此,你们二位不如跟随我一起前往武昌城,等到了太平军中,无论是韦俊将军还是罗大纲将军你们都能见到,尤其是我们罗大纲将军,向来敬佩学武之人,李兄弟,若是见到你这等身手武功,定当会赏识重用!”
白胜男想要寻找韦少英,听了李富龙的话,想要跟着去往武昌瞧瞧,这样也能顺便去那里打探一下韦少英的下落消息,瞧向他:“师兄,反正一时也寻不到翼王,咱们不如跟着他先去武昌城?”
李观鱼想了想,有些犹豫。
他现在首先想要寻找的是石达开,将自己身上的这张重要的地图交还到他手中,完成师父的遗命嘱托,如今见石达开既然不在湖北武昌,便想去江南寻找,并不想在武昌耽误时间。
李富龙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不愿前往武昌,便道:“李兄弟,如今我们太平军和清兵鞑子交战争斗激烈,军中正是用人之际,若是你这时候能随我投奔加入到太平军效力,以你这等武功才能,我们将军见了定会十分欣赏,若你跟随在我们罗大纲将军手下将来打仗立功,我们将军定然会重用提拔你,rì后在太平军中前途不小。男子汉大丈夫,一身才干不能施展用出来,岂不是耽误荒废了这一身好武功?”
李观鱼想了想,却未答应。
他伸臂袖手一礼,朗声笑道:“在下多谢,只是浪子无挂又无牵,不在乎这些事情,还是不多劳烦李军兄了。”
李富龙见他不答应,面有难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