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莘咬紧牙关不松口,推着他的胳膊:小时候只有我娘才会这么喂我,大人也想做我娘吗?
傅昭临嘴角一抽,立时松手把她扔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捏了一块点心,送到宋莘嘴边:当真不吃?
宋莘看他这么执着,好歹张嘴咬了一口。
这杏仁糕糖放得多,入口便是满嘴甜味,甜得有些犯恶心。
傅昭临还要继续喂她,宋莘忙摇摇头,把身子挪远了些:太甜了,不想吃。
傅昭临将她剩下的半块吃了,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止不住地打量:等闲下来了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宋莘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又听说要找大夫,脸立马就烧了起来:大人都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是没胃口而已,那种事至少要两三月才能查出来
傅昭临看着她脸上的热意,目光凝结了,眼神也变得浓稠起来。
宋莘反应了半晌,才明白误会的是自己,脸烧得更厉害了。
傅昭临本意应该只是找个大夫给她看看身子,倒是她发散过度,想歪了。
看不出来,三小姐倒是比我还急。傅昭临吃完最后一块点心,继续揶揄她。
宋莘干脆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不理人了。
。
上午巳时左右,马车带着人到了新居。
新居离城不远,就在槐安城外一处近郊的别院里,附近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别的人家,也算不上荒。
别院已经打扫过了,宋莘进了院门,发现院子干干净净,里面还有不少下人,不大的院子,光是下人都有十几个。
有了这十几个下人帮忙,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安置妥当了,之后宋莘和红桃便闲下来没事可做。
不过闲下来的只是她和红桃,傅昭临吃完午饭之后就带着下属出去了,而且走之前还特意交代宋莘早点睡,晚上不必等着他。
傅昭临出门当晚,果真就没有回来,不仅第一夜没回,之后两天也是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宋莘说不上有多挂念,只是这还是下江南以后,头一回与他分开这么久,有些不适应罢了,另外也有些担心。
傅昭临常年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事,一不留神就能丢命的那种,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他那种谨慎的性子。
但是有些事不是仅靠谨慎就能办好的,尤其是这回来江南,离京这么远,只带了十几个人过来,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可不会把金吾卫那张铁牌子当回事,要是查事的时候被发现围剿了,哪还有命在。
宋莘想到这些,心里越发担心起来,又有些怨傅昭临。
他倒是走得干脆,既不告诉她出去做什么了,也不给她个几日回来的准信,就让她这么干等着。要是他一辈子不回来,难不成就让她在这荒郊野村里等一辈子?
到了第四日上午,总算是有人回来了。
先回来的是冯涛,宋莘见他带着出去时的那十几个兄弟回来,却唯独没有傅昭临,心里更加急切。
你家大人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冯涛看到她脸上的担忧,笑着安慰道:出去以后,大人就和我兵分两路了,他去的地方要远些,所以肯定也要晚些回来,夫人不必担心,大人早就安排好了,不会出事的。
宋莘听他这么说,心稍微定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你们都回来了,难不成他是一个人?
冯涛看了她一眼,这一路走下来,他知道眼前这位是大人认准了的夫人,所以也不打算瞒她:不是,这次出来的其实不止我们十几个兄弟,后面还跟着呢,只是一直没露面而已。夫人真的不必太过忧心,以大人的头脑和手段,除非遇到意外,不然绝不会出事,夫人要是还不安心,等今夜过后,要是大人不回来,我就亲自带人出去找他。
宋莘心里忍不住冒出兴许真是遇到意外了这种念头,但听冯涛极力安慰她,知道自己担心也没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