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消失在他目光的尽头,他还是没能弄清楚情况。
生气的,不应该是他才对吗?
是她对他撒了谎,她和不破出现在不破的私车上,她对他无从解释,而他还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她……
“恭·喜。”倚在消防门边上的是环胸看戏的琴南奏江,带着冷笑的表情。“别担心,我只看到最后一幕。”
莲侧眄了一眼,伸手抚上隐隐作痛的脸,她这一掌真没留情。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缓缓站起来,摇头。
“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一巴掌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奏江耸耸肩:“那个吻。”
“我根本没有吻到她。”
奏江伸指虚点“是培训室里的那个吻。”
莲皱起眉,怔忡了片刻——“可是,Fiona也没吻到我。”
那只是演戏而已,只要在侧面就能看出来那是个错位的假吻,何况那之后Fiona也解释了,用她的话来说,她可一点不想跟敦贺莲这个名字牵扯到一起惹祸上身,更何况,他也不是Fiona的性取向。
“我知道,”奏江偏头一笑。笑得无比灿烂:“可是她不知道。”
一股无力感蔓延至胸口,敦贺莲仰起头,宽大的手掌盖住了双眼,“她是怎么了……”以前的京子决然不会这样,现在的她让他有点捉摸不透。
“看不出来么,她恋爱了。”奏江非常满意于看到敦贺莲吃瘪的模样,毕竟虽然不想承认,但对于她而言,敦贺莲就是个抢走京子的竞争对手。看戏归看戏,她也不想京子因此有任何的不快。“恋爱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做好准备哦,敦贺·前·辈· !”
这个带着无限嘲讽之意的前辈,他可没兴趣收下,但是奏江的一席话,却让他恍然顿悟。
脚步声传来,社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他来回看了看奏江和莲:“我看是琴南小姐走过来所以没有拦阻,怎么京子不见了,剩下你们两个?呃——还有,莲你左脸上的那个红印是怎么回事……”
敦贺莲越过他,手背揉了揉发红的左脸,轻叹——
“她吃醋得比我明显。”
67☆ ACT。61 笼中鸟的眼泪
之后的三天;京子没有接莲的电话,除了完成通告就是接受伊藤凖人的培训,真正去LME的时间少之又少;而这几天敦贺莲又是各种通告片约不断;两个人的交集就更谈不上了。
京子也说不上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一方面她欺骗了莲;隐瞒和不破去京都的事情被发现;有愧于他;另一方面敦贺莲对于这件事却避之不谈,之前对她不理不睬,开放培训当日又当着她的面接受别的女人的献吻(虽然是演技指导;但那也非必要啊!);吻过Fiona这种大美女之后又毫不解释,轻浮地想吻她——他当她是什么,接力赛吗!
所以她按捺不下心中的怒火,给了“回礼”。
不可否认,她有些后悔,毕竟,Fiona的吻对于一个艺人而言习以为常,她不知道敦贺莲之前演过多少吻戏,但这一切在自己面前发生的时候,她失控了。同样的情况以前也发生在不破身上,那时她选择像没有灵魂的玩偶一般视而不见,对于莲,她却做不到。她后悔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打在他脸上的巴掌……
看着荧幕上他接受访谈,镜头给的完美的右侧面,让她只能在心里对他的左侧面深深一鞠躬。
身为一个偶像的脸的重要性,她当时应该多思考一下的。
走出电视台,京子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一滴水珠恰好落在眼睛里。
临近春天,连着阴沉了好几日,终于在今天,老天还是下起了雨。
因为是直接从学校赶来出通告的,所以连书包和单车也一并在此。她没有带雨具,只是取了车,一手把书包搁在头顶,一手艰难地操纵着车把,已经淅淅沥沥在水洼里划开华尔兹的雨把她淋了个通透,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刺激得她睁不开眼。
“啧,看,那个是京子吧?”不远处的屋檐下,三两个等着司机或者经纪人接送的艺人提及雨里那个狼狈的身影。
“恐怕新艺人里,也只有她做得出来了。”
她们嬉笑着,然后最上京子这个名字 ,又再次消失在她们的谈资里。
还好电视台离“不倒翁”不算太远,在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之后,她回到了她的“家”。
很奇怪的,今天老板娘并不在柜台前,取而代之的是老板严肃刻板的脸,让不少熟客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