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感觉’。”
感觉吗……那个时候……未绪看着嘉月和美月一对璧人……透过他们她看到了什么……
她,最上京子,看到了不破。
【尚,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幸福是什么样子。】
是的,那个时候自动自发地就回想起了不破带给自己的遭遇……就和未绪一般,“所有人都遗忘你的感觉,所有人都不会在意你的感觉……”以他人的存在为前提的自己——她和未绪走过一样的路。
所以,这就是灵魂上的契合?
“你想到了什么?”
伊藤凖人撑着下巴懒懒地问。
京子略颔首,嘴角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似乎,是你说的那样。”
“所以把自己藏起来了?”
“伊藤先生好奇怪呢。”京子靠上椅子环抱胸口,带着一种几不可查的冷然微笑。此时此刻,她大概明白了伊藤凖人指的是什么。“明明我们在说演技的事,怎么突然说一些没有联系的话。”
“你知道吗,”伊藤突然猛地趋近她,迎面而来的男性鼻息让京子措不及防地后仰:“你这是心理学上典型的防卫者姿态,靠上椅子是因为想远离我,环抱胸口是阻隔我保护自己,所以这表示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而你拒绝我的话题并不想谈。”言末,漆黑的眸子微眯,和鼻梁下诡异扬起的嘴角形成了诡谲的笑容,与此同时,他的手攀上她的椅背阻止她因为后仰可能仰翻的身躯,大掌的温度透过柳藤的缝隙传到她的背脊,更让她背脊发凉。
太近了,除了莲和那个该死的不破尚,她还没有和谁这么面对面相隔寸许地对视过。
伊藤凖人长得太光彩夺目……他的皮肤是比小麦略浅的颜色,并不白皙却看起来很是干净,眉头的角度,眼窝的深度,鼻梁的高度,嘴唇的弧度,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精确的工笔雕刻出来的形貌,额前的几缕零碎的黑发略带卷曲地贴向耳际,反射着午后的阳光,所有的一切组合到一起,比起不破桀骜不羁的帅气,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俊俏。
尤其是那张宽薄的嘴唇,他笑得时候总是不对称地微翘起一侧,然后咧开几颗白牙,却一点没有邪肆的意味——反倒是暖阳被揉碎的光辉细细碎碎洒在眼窝嘴角,汲取了金色辉耀的瞳仁泛着冷色调的光泽,衬上浸渍了光的唇表,让原本就轮廓鲜明的他一瞬间更为清晰起来,爽朗璀璨。
但是承认他好看是一回事,接受他的侵犯就是另一回事了。
显然此刻他在挑衅她。
最上京子动了动唇:“伊藤先生,虽然这么说很无礼,不过你的牙缝里有黑色不明固体。”
下一秒伊藤凖人倏地收了身躯,下意识地低首皱起眉头:“没有啊,早上是热可可和黄油吐司,哪里来的黑色不明固体……”而后他带着疑惑抬头,正巧碰上京子抑制不住的笑意。
“喔,骗人是不好的。”伸指朝京子的方向示威性质地点了点,一边闲适地枕上自己的右臂,“别想转移话题,为什么现在的你和那一刻的你不同?”
涉谷街头人来人往,京子仿佛没听见似的,扫了眼长街的尽头。
伊藤完全没有识相的打算,只是继续带着那种健康无害的表情锁定她。
“‘我们’,有区别吗?”她终于正色看向伊藤凖人。
耸肩。“至少我可以清楚分辨出来。”
“为什么,那不过是演戏而已。”
“你之前的表现倒比较像是在演戏,那场哭戏不像。”
“伊藤先生在质疑我的表演水准,我会改正的。”
侍者恰好递上了两杯咖啡,伊藤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灌入口腔,然后很舒畅地发出声喟叹,把杯子放回桌面,摊开手:”不好意思,我主修表演,辅修心理学,业余爱好人物摄影,近五年艺能界工作经验,在我面前装傻是没用的。”
京子的眼神一滞,为什么有这么执着的人?她不是装傻,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同。何况——这跟他有关系吗?
看着他一脸正义凛然的求知表情,要是敢告诉她纯粹是好奇这类的理由,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剐了他!
似乎是接收到了京子的怨愤电波,伊藤凖人挑眉:“别这样小瞧我好吧,我会问这个也是了解你的表演瓶颈,跟那些什么好奇八卦之类的因素完·全·搭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