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传来一阵电吹风的声音之后,白诗涵拿着我的衣服走了出来,看到我躺在沙发上,就抿抿嘴道:“卫青,你去我床上睡吧。”
“没事,多说无益,我就在这睡了。”我了解白诗涵的脾气,如果你对她客气的话,她还会继续劝。
果然,听我说话这么难听,她就埋着头在那儿沉默了起来,之后见她在电视柜里拿了针线,坐在对面沙发上穿针引线,埋着头开始帮我缝衣服,也不知是不是我说话语气太过分,整个过程她脸上没笑容,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眯着眼偷偷观察了会儿,这姑娘是真心灵手巧,每一针每一线都极为熟练,甚至能精细到把线给隐藏在衣服内部,尽管有点细微的痕迹,但不仔细盯着看的话,那衣服怎么也看不出缝补痕迹。
看着看着,肚子不小心“咕”的叫了一声,立马引来了白诗涵的眼神,我赶紧闭着眼睛装睡,心说你这肚子,是真不给哥们儿一点儿面子啊!
眯眼看了看白诗涵,只见她微微一笑,然后就放下衣服和针线,一言不发的走开了,至于去了哪,沙发的角度不站起来看不见,不过很快我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声音。
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她就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出来了:“卫青,快起来吃吧,不好意思啊,现在太早了,菜市场还买不了菜,你将就吃点吧……”
我感觉脸都红了,这……算了,英雄汉也会饿肚子的,就翻身起来,不好意思笑了笑:“谢谢啊白姑娘,你看来你家还这么麻烦你……”
她抿嘴笑了一下,也没说话,重新坐下后又看着我微微一笑,这才埋着头继续缝衣服,当时我拿上筷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引得白诗涵不住抬头看我,抿着嘴在那儿边缝衣服边偷笑,感觉丢脸极了,急忙改变吃相,斯文了许多。
细嚼慢咽的把一盘子蛋炒饭吃的一粒不剩,白诗涵看我吃的干干净净,就笑了笑站起身:“卫青,我再给你炒一份吧。”
“不用了白姑娘,我又不是饭桶,再吃一碗怕肚子要撑破了。”我忙摆摆手笑道,其实只能说微饱,今晚要不是来白诗涵这里,估计会饿得一夜睡不着。
现在心里只有一种微妙的感受,身在别人屋檐下刚被人瞧不起还没得到饭吃,却突然有人送来一碗热腾腾的蛋炒饭,这种感觉,其实想想还挺让人感动。
听我这么说,白诗涵才给我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收了盘子,也不知道是我脸上有花还是怎的,她盯着我愣了几秒钟,突然没忍住羞涩一笑,埋着头就跑厨房去了。
我当时一愣,忙用手机照了一下脸,呃,嘴上沾了好几粒米饭,跟个刚吃完食的猪似的,当时好不尴尬。
白诗涵去了厨房之后好像在洗碗,我是有点撑不住了,刚吃饱饭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这跟我用请神咒耗费过多元气和精力有关,眼皮子一打架,没几分钟就迷糊了过去。
模糊的意识中,好像听见白诗涵在身边忙活,最后只感觉身上被盖上了厚厚的被褥,一阵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身上盖着白诗涵房间里那粉红花边的被子,暖呼呼的,当时躺在被窝里愣了好半天,没记错的话,她房间里好像就这一床被子,那她盖什么?
之后陷入深深的懵懂中,反应过来后,这才翻起身偷偷走到她房间门口看了一下,房门没关,往里看去,白诗涵竟然没在床上,而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台灯开着的,面前开着一本书,手里还拿着一支笔。
看着她那张柔弱又可怜的脸蛋,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考虑再三,还是把被子抱进她房间里,最后为了不吵醒她,不得已用了度化咒,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走出卧室拿衣服穿上,又放五百块钱在桌子上,悄咪咪开门离开。
或许吧,她除了我,好像在这世界上只有那个不知对她好与坏的父亲了,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很难猜,她父亲要真在意她,即便离得再远,也不可能不打电话问候,或者说,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的生活。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亏欠一个人,却又好像没办法弥补,尤其是亏欠一个可怜人的时候。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就找机会,带白诗涵回家,帮她拿回属于她的一切,当然,前提是先想个办法忽悠狐倾倾,昨晚一夜没在家,被她发现是跟白诗涵在一块儿,估计再分开三个月她也不一定会原谅我……
就这么失魂落魄的站在校门口想着,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