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秦胄大声喝道,手中刀刃已经抵上了胡崇的脖子。
这句话在秦胄听来,就是对殿下的不敬。
他作为长定右率,怎么能容忍?
事实上,他在半山腰遇到胡崇和裴弼两个人的时候,早就已经心生警惕。
他不知道殿下为何会对这两个人如此信任,然而,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实在可疑。
尤其是想,殿下正要下山的时候,却被这个人给阻止了。怎么看,这举动都是居心叵测。
什么叫殿下不能活着离开山南道呢?
往好处说,这句话是提醒,往坏里想,那就是诅咒了!
出于对胡崇的警惕,秦胄想都没想就出招了。
面对刀尖压脖,胡崇脸色变了变,却并没有闪躲。
反倒是胡芳立刻跪了下来,哀求道:“殿下,兄长他并无恶意,请您息怒!”
说罢,她又狠狠盯了自己兄长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他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若是殿下一个震怒,直接将他杀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面对胡芳的目光,胡崇别开了眼,小妹一向泼辣,他是被说怕了。
郑吉见状,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示意秦胄收回刀,只是抬了抬下巴淡淡道:“仔细说说。”
不管胡崇这句话是真心提醒还是危言耸听,不得不说,这句话都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确很想知道,如果她不杀凌汉宵的话,为什么就不能活着离开山南道?
虽然她并不喜欢凌汉宵,也的确知道此人将来对朝廷有害无功,但现在……
她和凌汉宵没有任何接触往来,就更说不上什么仇恨了。
换句话来说,她和凌汉宵之间,根本就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应当是胡崇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这么说。
胡崇叹了口气,说道:“殿下,凌汉宵将我逼进砺山,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将我灭口……”
他知道凌汉宵的杀意,却不得不来。因为,他的妹妹和表妹两个人都已经被掳至砺山了。
“本殿只是好奇,为何凌汉宵这时才会对你们动杀意?”
胡芳和许氏被掳至砺山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是还活着,胡崇和裴弼他们在这个时候才被逼入砺山。
时间拖得太久了。
如果她是凌汉宵,早就杀胡崇了,何须等到现在?
“殿下,我……他们投鼠忌器,不知道我手中的线索藏在了哪里,所以一直不敢激怒我们。现在……我所掌握的线索就显得无关紧要了,杀了我,只是他们大计中顺带的一环而已。”
“大计?”
“是啊,他们的大计,便是……”胡崇迎上郑吉的眼光,丝毫不隐:“杀了殿下!”
秦胄手中的刀颤了颤,只不过他看了看郑吉,还是按捺下来了。
郑吉的注意力却只在两个字那里:“他们?”
“是,就是凌汉宵及其党羽。”胡崇直接回道。
每次提起凌汉宵,他的眼中都有克制不住的恨意。
“既是大计,必定十分隐秘,你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郑吉并不在意有人在密谋杀害她的事情,以她现在手握的势力,多的是想她死的人。
不差一个凌汉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