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合情合理,现在的博雅已是无药可救,倒不如降了好。那几个蠢货自己怕是救不下了,敢挑战魔王权威焉有存活之理。能带着城主之孙活着离开也算福分。老者这样一想顿时心情渐好,便一口应承下来:“好!”
诺宁点点头,进而露出狡黠的目光:“现在前辈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好。”
老者顺溜的答应了,但看着诺宁淡淡的笑容总觉得左眼眉砰砰的跳?好像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老者安慰自己,要压惊压惊。
莱斯特游刃有余的迎接着来自三方的进攻,除了魔族那一边让他稍感乏力以外其余两边都像是在打练习。且不说两个人类实力本来就不是很强,而天赋又比魔族来的差些,攻击力低下那是自然。
他优雅的迈着步子在三者之间挥动剑柄,无数条宽大的剑痕刻印在他们身上,虽造成满身的鲜血与痛楚,但却是不致命的还能继续战斗。
莱斯特很得闲,于是就发挥了他的恶趣味。他想在这三个人身上见证千刀万剐这个词。得罪了魔王,下场就是如此。
他时不时抬眼看看诺宁,离他较远的东南角正在胶着状态,诺宁好像并没有使出全力而对老者手下留情,老者却步步紧逼的法术全开。他看着两人相持了很久,位置由东南角渐渐的向他这个方位靠近了。
“你还在分神!”持刀男子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怒喝道:“你是瞧不起我们吗!”
“是。”
“你——”
持刀男子没有想到他回答的那么干脆,急火攻心的没说出话,只是在刀上加大了魔力输出,力图压过他的气焰,把刀压在他的剑刃上。而持剑男子也一并把剑压在其上。
莱斯特就这样举剑相抵,两人很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原本就在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哗哗的掉落下来,杂夹着血水最后沉入深厚的土壤之中。两人见势不妙,想要抽回剑刃继续攻击,却发现莱斯特的剑发出无形的枷锁让他们,让他们的剑动弹不得,现在只能继续相持。
持剑小哥也没闲着,立刻拉弓向他的头上射出一根魔箭,他往左微移身形,魔箭笔直的落在他的左后的土地上。但半空中突然出现无数魔箭,形成一阵箭雨冲向他。原来最初的那一只仅作引子用。
“凝域。”
随着一声简短有力的咒语,淡青的结界出现在他的四周自动弹飞了那一阵箭雨。魔箭往原路反弹回去,反而让射箭人急退数步。
这时另一声吟唱响起,诺宁和老者移动了离他不足三米之处。老者高举法杖,吟唱着相同的咒语:“风,请带着坟茔的怨气化为利刃刺向我所指向的敌人吧!”
他眼前的两个人正还在奋力的挣脱枷锁,他也就不伸以援手在旁边做看客了。诺宁轻转手腕低声呢喃,身边冰蓝色的雾气渺渺弥漫,无数细长的冰锥腾空而起,它们正面与风刃相撞,两方力量相消,冰锥顿成白色的粉尘在空中飞舞,雪白迷人。
夜行会长无论男女,每一届都能微微一笑掌握半壁山河。这点莱斯特他算是见识到了,他明白了已逝的父王为何会对上任夜行会长红魔女玛莉莉丝念念不忘了,怕是莉莉丝舞动起来也是这番灼人模样。
“你太大意了。”老者太息的说道,却不是对着诺宁,而是对着他。
他尚未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冰蓝色的身影以闪电之势移动至他身边,搂着他的腰向强行的让他收回剑刃往后退了好几步。
在定下脚步后他才发现左肋骨之处传来一阵刺痛,他漏算了在他结界内的引导箭,老者的风一吹使箭再次动起。诺宁方才的一拉让本应该射中他腹部的魔箭只是在左肋之处擦过留下了一条不重的伤痕。
诺宁的右肋也被拉出一条伤痕,不过相比他的要浅一些。他莫名的有些愠怒了,也许是为了怎么说也算是救了他的诺宁,他决心结束这场游戏。
“不要伤到老者。”诺宁心知他要认真起来,嘱咐道:“我已经快说服他了。”
莱斯特嗯了一声,长剑剑身散发出暗黑的魔力,慢慢的散布开来笼罩了他的身旁。三者知道大事不好,纷纷先发制人施展出自己的绝招。万箭齐发,十字剑影,多重刀光,三种不同的魔压向他袭来。
然而太晚了。它们都比莱斯特的剑慢了一步,莱斯特轻挥长剑释放半数魔压散开了一圈光晕。魔箭坠地,长剑破碎,大刀折断。
而它们的主人也在兵器毁坏的那一刻消亡于世了。
战争终了。
莱斯特见首领已死,也不做停留,清扫战场是人界的事,他要回到魔界处理事务,最先前计划被诺宁识破,现在又被强盗划了一道口子还欠了诺宁一份小人情,此行得不偿失。
诺宁也未去客套的挽留,他听见外围的声音平静下来知道整个战场已经被清扫一空,剩下的都是老弱残兵。他早已下令让阿尔文清理完战场后先行一步,他慢步的自己回去,所以现在他也不着急。
他拉起被莱斯特魔压所辐射跌坐在一旁的长者,面带歉意的说道:“让前辈受惊了。”
“我没事。”老者站起身拍拍尘土,“一把老骨头了。亚伦呢?”
“……亚伦?”
“我在这里。”一阵爽朗稚嫩的嗓音响起,一个身穿开领型华服的身高不足他一半男孩子走到他的面前,对着老者说:“威廉爷爷,我没事。”
男孩说是这么说,但他看的出来亚伦受了很重的伤,只是勉强支撑着不让老者威廉担心。虽然亚伦天资聪慧以其年龄看来幻术修为更是惊世骇俗,但比起莱斯特来说不过一抹烟尘罢了。
他没有询问直接抱起男孩,这一粗鲁的举动却没引起亚伦的挣扎,亚伦反而手脚并用的抱紧他。他心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