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要洗漱?奴才去打水。”
“孤与你一起。”胤礽拉住话都没说完就要往外窜的何玉柱,跟着一起下了马车。马车外,索额图也刚下来不久,他只着了身单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胤礽把马褂还给索额图并同他道谢,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鼻头,胤礽不好意思地偏过脸去,轻咳几声道:“等会太医来叔公看看吧。”
索额图穿好衣裳,哑着嗓子称是。
胤礽皱皱眉,很是担心索额图的身体。见他面上仍是副无谓模样,便知晓他的意思,当即笑了笑,二人相携着去洗漱。
孙之鼎来时,胤礽正与众人围坐在一起,听他们讲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这些故事大多来源于实践生活,是他们祖祖辈辈口耳相传至今的故事或引诫,胤礽托着腮听得认真,诚然这些故事依他来看,□□成都不为真,但为真的一二成却是格外引人深思。
“太子殿下。”孙之鼎上前行了一礼,胤礽略一颔首,他上前一步,“请容老臣给殿下把把脉。”
胤礽依言伸出手,由他探脉。昨日他已让小芳把工坊内的每一个人都探查了遍,确认没有任何一个人感染天花。余下的,只需要等她们那里有好消息传来。
来的人不止孙之鼎一人,有宫中的太医,也有享誉京城内外的大夫,趁着孙之鼎给他把脉的间隙,胤礽转了转目,试探开口。
“孙太医,汗阿玛还好吗?”
“殿下若是不来这一出,圣上还能更好些。”
许是因着上次见喜之故,二人也算熟悉,孙之鼎便压低声音轻斥某个言行有心的小家伙。胤礽讪讪笑了声,除了康熙以为,孙之鼎还是第一个同他这般说话的人,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咽,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n
bsp;“那边情况如何?”
那边,便是指双双害了天花的母女家中。
“还算乐观,但也不排除初期的可能。”
胤礽点点头,乐观就好,乐观就好。
“孙太医,您觉得天花能根治吗?”
孙之鼎慢慢收起把脉的用具,听到胤礽的问题想起他之前搞出的手册,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殿下的意思是通过药物针对天花进行防治?”
防治不是治愈。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现在还是未来,天花是绝无可能被治愈的。后人费尽心血研究的出也只是防治天花的药剂,从根源上杜绝了染上天花的可能。
“天花在厉害也是一种病,既然是病那定然会有对症药。既是不能根除,我们便防治,效果都是一样的。”
孙之鼎很是赞同胤礽的观点,他长叹一声,抬手捻着两颊的络腮胡须,脑中灵光一闪,他捻须的手一顿,隐隐想起什么又很快远去。
半月之后,母女家中传来好消息,工坊的封锁也随之解除。
胤礽回宫时,孙之鼎已先行去了那对母女家中探明情况,他现在急需验证心里的推测,若是此法成功奏效,于大清于天下都将是大功一件。
为防万一,胤礽一朝便向宫内递了信,朝康熙讨了几身衣物过来。几人在工坊内沐浴了番,又把这几日待在工坊内穿戴的衣物销毁,才坐上回宫的马车。
乾清宫内,康熙已是等候多时。
胤礽一进殿便瞧见康熙阴沉的面色,便知他气还没消。乖巧地跪在地方,一言不发地听着老父亲朝着索额图输送怒火。
“保成——!”
胤礽抬起头,望着康熙,“汗阿玛!”见他面色隐隐松动了下,眼珠一转从地上蹦了起来,几步上到阶上挤到康熙身边,从怀中掏出副银光闪闪的眼镜。
“汗阿玛,您看!”胤礽把眼镜架在鼻梁上,由于度数与他自身不匹配,导致他一阵眼晕。胤礽咳了咳取下眼镜只在眼前比了比,而后塞到康熙手里,“汗阿玛,您快试试合不合适。”
“胡老伯说,这眼镜最好还是本人亲自试戴后才知道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