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诈骗道:“任主簿,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都能喊出这几个人的名字了,你说我有没有证据?
而且刚才你们七情上脸,大家又不瞎,如果说他们不是官亭社的总舵主和堂主,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刘虎鼓噪道:“武爷说得不错,大家伙都看着呢,任主簿,你这要硬装,也实在没多大意思。”
任主簿握着拳头,武辰突然靠近,惊得他往后一退,却听武辰以只有他一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风雷堂的名头可是不小的,是吧,任堂主?”
任主簿再度瞳孔地震,接连后退,眼中不可思议之色怎都无法掩饰。
这一瞬间,他萌生杀意,冲动得想将在场所有人都杀光。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任皋再是自负,也很清楚一旦动手,宁王世子的大计必将失败,这个责任他负担不起。
武辰拍了拍对方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回头又看向南霁云,嘴角微翘,如今一切主动权都已被他尽数掌握。
“陆鹏,你跟大家出去一下,我和任主簿有要事相商。”
陆鹏等人微微犹豫,但傻子也看到现在是武典史占据上风,于是纷纷离开。
班房的门也被贴心关上,如今这里面就只剩武辰、任皋、南霁云和三大堂主。
武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伸手道:“各位请坐,不必拘谨。”
此举无疑暗示众人,他才是这里的话事人。
任皋与南霁云对视一眼,双方微微点头,分左右坐在两侧。
三名堂主各自站在南霁云身后。
一时间,班房内陷入沉寂,并没有人率先开口。
如此局势,似乎正适合任皋与南霁云联手,杀了武辰。
但实际上他们都无法这么做,还是一样的道理,外面有人,且今日之事必然很快风传出去。
且武辰已再非原来的胥吏,如今他是正儿八经的九品官,朝廷的命官。
杀官无异于谋反,罪名绝非是杀一个胥吏能相提并论的。
在场几人,没有一个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即便他们确实很想杀了武辰,那也得首先排除掉自己的杀人嫌疑才能去做。
武辰此时脑海转过万千念头,汇总到最后,他觉得看是不是能搞到点实际的好处,再考虑宁王谋反的事。
比如说,借着官亭社的手,把张王两家给灭了。
然后自己悄咪咪的找人通知赣南巡抚王守仁,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朝廷上面个高的顶着,自己躲在下面乘凉就行了。
武辰轻笑一声,对任皋和南霁云说道:“二位,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走到一块的。
不过至少我们有一个目的是一样的,或许未必没有合作的机会。”
任皋一语不发,南霁云已恢复冷静,他觉得武辰十分神秘,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洋县本土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情报。
他微笑道:“武典史请说,南某也想看看如何能与武典史这样的人杰合作。”
武辰坦然道:“任主簿方才义正言辞的挑我这么多问题,主要目的无非就是想对付张王两家而已,没说错吧。”
任皋阴沉着脸,冷哼一声,原本身份都被揭破,再装什么为民请命的好官就显得既虚伪又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