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一位中年妇人,看到银子后有些局促的道:“这位公子,我这刚开张,您这银子我化不开。”
“不必找钱。”
若换作他人,妇人定会拿着银子去兑换一二,但眼前这位通身贵气,她实在不敢耽误贵人的时间。
妇人马上打开笼盖,白色的雾气在冬日里瞬间蒸腾而出,她拿着油纸动作利索的从上面捡出糖色最好的五块,用系绳扎好后递给了景绍辞。
男子通常不会在大早上吃这种甜嘴的食物,妇人看着景绍辞揣进怀里的动作,下意识打趣道:“这位公子,想必糖糕买回去是给娘子吃的吧?”
景绍辞微微一愣,然后眼中带笑的道:“不错,我家娘子甚爱此物。”
妇人见没有唐突,于是笑着道:“有你这么疼人的相公,那可真是有福气。”
景绍辞颔首致意,然后转身回了海云天。
“晏晏,刚做好的,趁热吃。”
这种糖糕是用糯米做底,裹上一层薄薄的豆粉,再用三色糖碎在上面点缀出花瓣的样子。
景绍辞这种直接投喂的动作引起了其他食客的注意,毕竟两个男子举止这般亲密,实在是不同寻常。
但晏子修先看了一眼糖糕,又抬眸看了看景绍辞,然后直接启唇将糖糕吃进了嘴里。
“好不好吃?”
晏子修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后,拿起油纸上的另一块喂到了景绍辞嘴边,“甚是美味,你也尝尝。”
景绍辞喜欢晏子修对他做的一切亲昵举动,所以含进糖糕的同时还用舌尖划过了晏子修的手指。
嚼完之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他开口道:“你说的不错,确实很好吃。”
至于说的是糖糕还是晏子修的手指,两人心知肚明。
用完早食之后,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手走出了海云天。
“晏晏,我们现在去哪?”
晏子修略想了片刻,转头看着他道:“我想去见见二位师兄。”
要说前世能惹晏子修生气的人,除了景绍辞,那就是三师兄魏于渊。
魏于渊幼年就淘的上蹿下跳,到处惹祸,就连尹青禾都说他不适合做道士,应该送到寨子里去做山匪。
魏于渊小时候没少捉弄晏子修,所以在他九岁那年成功的被晏子修用石头打破了头。
大师兄综合了师父和师伯的性格,既聪慧又温柔,二师兄继承了谢忱策的黄芪之术,晏子修则是继承了尹青禾的道法。
魏于渊医术只学了个皮毛,道法也远不如晏子修,偏偏把尹青禾的嘴毒学了个十成十。
他没事有事就爱损晏子修两句,只不过晏子修后来踏入修途性情变得清冷起来,再不与他分辩。
从表面上看,魏于渊是极不喜欢晏子修这位小师弟的,但也是魏于渊,在晏子修决定登上国师之位时,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哪怕被晏子修打到重伤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