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绍辞微咳一声,聪明的选择转换话题,“那你师父当初是怎么把你师伯哄到手的?”
“师伯原先是山下镇子上的坐馆大夫,医术甚佳,还经常给穷人施医赠药。”
“等等。”景绍辞抬了一下手,“你师伯医术甚佳,为什么只在镇子上当个小大夫?”
“我只知道师伯祖上代代都是御医,但在他祖父那辈发生了变故,在这之后就大隐隐于市了。”
尹青禾初见谢忱策是因为下山买药,结果当时就对温润如玉的小大夫惊为天人,暗自发誓一定要把人骗到手。
从那以后,不是大师兄腹泻,就是三师兄崴脚,谢忱策背着药箱来了天风观一次又一次,格外尽心。
“你可还记得让我二师兄看姻缘却赖账不给的那户乡绅吗?”
景绍辞捏了捏他的耳垂,“记得,你师父把人家大娘子骂抽过去那个。”
“嗯。”晏子修眼底划过一道笑意,“师父骂人时,师伯正好路过。”
当时尹青禾转身看见谢忱策,愣了一下之后拔腿就跑,回去就一直蔫头耷脑的,觉得自己在小大夫眼里肯定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没想到当天夜里谢忱策就来了天风观,在这之后就长长久久的留下了。
景绍辞听到这里,挤出一句话道:“你师伯……喜欢你师父骂人的样子?”
“自然不是。”晏子修看着他道:“因为我师伯第一眼就心悦我师父了。”
话音落下,景绍辞抬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道:“那就跟我们一样。”
晏子修将他按了回去,“如何一样?我于初见时未敢对你动心,不过是想求碗饱饭罢了。”
虽然是实话,但景绍辞却听的格外扎心。
“吃碗饱饭?”他忽然翻了个身,将晏子修压住道:“那我现在就让你吃个饱。”
晏子修下意识抬腿阻挡,没想到膝盖却正中靶心。
景绍辞当下就疼的一身冷汗,捂着被重创的位置发出一声闷哼。
晏子修立刻爬起,马上就要帮他止疼。
结果景绍辞却拉住他的手压了下去,“好好给我揉揉。”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晏子修就直接去找陆乔北了。
对方打开门看到他时,眼中先是亮了一瞬,可紧接着又黯淡了下去。
“晏哥。”
进去之后,晏子修开门见山道:“我同殷决以五月为期,若时限已到他还未回心转意,我便会消去你识海之中关于他的记忆。”
陆乔北垂在身侧的双手颤了一下,过了很久才道:“是他要求的吗。”
“不是,是我提的。”晏子修的视线落在他的指尖,“不过我昨日已经去见他了,他并无半分回转之意。”
话音刚落,陆乔北的眼泪就从眼眶中溢了出来,他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道:“晏哥,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让他讨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