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感觉遇到周庭后,和顾行之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顾行虽然没说一句话,但他身上却藏着股压抑的愤怒。
“该吃药了。”她主动挑起话题,试着缓和彼此间的关系。
顾行“哦”了声,愣了会儿问:“你几号回京城?”
“初六开班,最迟初五早上。”说出这句的时候,她心中竟有些失落和哀伤。
顾行眉心动了下,幽幽地说:“到时候我也要出院了。”
“出院之后,别再沾酒了。”她叮嘱道,“不然受罪的还是自己。”
“酒,我以后不会再喝了。”顾行躺床上打开手机,从收藏夹中找到两人的合影看起来。
容烟拿了套家居服去外面换上,把长发用发圈拢了,烧了壶热水。
她把药和白水放到顾行床头柜上,顾行眼皮都没掀一下。
顾行的手机来电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手机那头的周淮礼说了什么,容烟没听到,但顾行说的每个字都刺在她心上。
“我也不能总让你夹在中间太难做,明天让叶斐然过来就行,其他的你不要管。”
顾行不喜欢晚上开灯,容烟照旧只在外面留了盏壁灯后,背对着顾行躺在陪护床上。
她默默安慰自己:顾行现在只是她的“金主”,她只是个陪护,金主想让哪个来就让哪个来,她无权插手。
等到顾行和周淮礼讲完电话,容烟缓缓开口,“如果叶斐然明天过来,我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提前避开吧。”
“她来她的,你一个陪护为什么要避开?”顾行冷怼。
她被说得哑口无言。
既然顾行都不在乎,她又何必想这么多!
但“你一个陪护”从顾行嘴里说出来,还是在她心口上戳了一刀。
这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直在想,明天真要见到叶斐然,说陪护什么的指定是自欺欺人,她该怎么给自己打圆场。
几次偷偷朝对面床上的顾行看过去,发现他睡得很沉。
翌日早上,大年初二。
周淮礼来上班了,先来看了下顾行,出门时又把顾行拉到一旁,小声问:“行哥,你可做好准备,我待会儿真把叶斐然给放进来。”
“废话!昨天在电话中不就说好了么。”顾行轻斥,“我搞不懂你畏手畏脚个什么劲儿!”
周淮礼朝正在收拾衣服的容烟瞥了眼,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不是在为你考虑嘛!两个女人,想想就劲爆!”
他们的话悉数传进容烟耳朵中,容烟故作不知,按部就班地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