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清楚,杀掉那位首席祭祀,重要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在他背后的教会的权威。还有什么比一个省的首席祭祀被人用魔法卷轴干掉更让教会感觉颜面尽丧的呢?所以。菲尼的死会让他们愤怒。可是他们的愤怒却不会简单的释放在凶手的身上,因为菲尼这个人本身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是谁杀死了那个废物祭祀都无关紧要。他们看重的,只会是凶手的魔法卷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什么人胆敢在教会的眼皮子底下私自买卖魔法卷轴。查凶手反而次要。
“我还是不太明白……”金发青年并不能理解比利的想法。
“你不用明白。”比利笑着说,“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对了,你的诺行术还可以用几次?”
金发青年从内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写着几排魔法字符的小纸条,然后又小心的将它塞了回去。“差不多六次。”他说。
“足够了。”比利点点头,“等我继承了福特曼家的财产,我们就用不着再使用潜行术了。”
自从菲尼把两个战斗牧师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之后,威廉就感觉到自己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有点古怪。有人要杀我?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呢?威廉实在是想不通。可在想不通之余,他人总是觉得有什么自己忽略了的东西在脑海里跳来跳去。
虽然他躺到了床上,但是一直辗转到子夜也没能睡着。威廉的脑子里一直在不停的想着菲尼来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
直到子夜的时候,他才似乎突然抓住了点什么。菲尼到他房间里来的那短短的时间清晰的在他脑海里又被重放了一遍。
菲尼留下了两个战斗牧师待在门外,威廉突然想了一个让他感觉到更加奇怪的地方。菲尼已经明知道他带了护卫,而且侯爵府里也有很多护卫才对。如果他连这样的护卫措施都感觉到不放心,那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他有不放心的理由。
那么暗杀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威廉几乎在对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就得到了答案,一个魔法师。不过同样,威廉又几乎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观点。
如果是一个魔法师,那他的暗杀行动不可能被第二个人知道。魔法师都是些独来独往的家伙。如果他们要杀一个人,绝对不会,也不需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那如果不是魔法师,又会是什么人呢?一个顶尖的刺客?不可能……威廉摇了摇头。一个高明的剑手?也不是……擅长隐匿的佣兵……那就更不对了!如果是那种人,菲尼只需要告戒自己,最近少出门就可以了。根本不必派两个12级的战斗牧师看守在门口。
如果那些都不是。究竟是什么才能让菲尼这样如临大敌呢?威廉想地脑袋几乎都大了。他很有种立刻爬起来冲到教会找菲尼问个明白的想法,可是阵阵困倦却让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唉,算了吧。明天参加完婚礼就回法尔考了。管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反正都跟我无关了。威廉迷迷糊糊的想着,只要魔法卷轴的生意一切顺利,那就……
等等!威廉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如果对方不是魔法师,而是一个拿着魔法卷轴的家伙呢?再等一下,他的魔法卷轴要从什么地方得到?
光辉联盟里的魔法卷轴是严禁私人买卖的。只有极少数得到教会或者皇帝批准他大贵族才能拥有买卖魔法卷轴她权利。而整个联盟唯一可以弄到魔法卷轴的地方恐怕就是柳卡斯子爵那里。可他出售的卷轴的价格几乎可以让一个中等富裕地家庭倾家荡产。
那么。这位暗杀者想弄到卷轴,唯一的办法就是……潜入柳卡斯子爵地家里偷!威廉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地睡意全消。他担心的并不是那位小偷偷走卷轴的损失,而是他如果真的偷走了卷轴,并且向自己或者任何一个高级贵族进行攻击。魔法卷轴的生意可就很难遮掩住了。
难道是图卡为了报复才这么做的?威廉焦急的从床上蹦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冲出了房间。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马上赶到柳卡斯子爵的府邸去,虽然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但他一刻也不愿意再等下去。即使他的推测是完全错误的,提前警告一下柳卡斯子爵也好。
在门口的两位战斗牧师看到突然冲出来的威廉都被吓了一跳,两人赶紧拉住心急火燎的伯爵。
“您要到哪里去?”战斗牧师拉着威廉问。
“我要去柳卡斯予爵那里,你们马上放开!蕾格罗丝!”急疯了的威廉大声叫喊着。
女卫队长每过一会很快就出现在威廉面前,看到威廉被两位战斗牧师拉住,女卫队长毫不犹豫的表示了对两个战斗牧师的敌意。
战斗牧师们只好放开威廉的胳膊,可是他们依然招出一副可怜巴巴的面孔说:“伯爵大人,您就当可怜我们吧。如果您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向菲尼祭祀交代。”
“我没时间陪你们磨。”威廉的脸冷的像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他毫无表情的向门外走着,“如果你们真的要保护我,就把这栋房子看好了。蕾格罗丝,马上跟我走。”
威廉大步流星的走出侯爵的大宅,在马厩里牵出两匹马,与蕾格罗丝一起用最快的速度向柳卡斯子爵在郊外的庄园电驰而去。
从侯爵的府邸到柳卡斯子爵在郊外的庄园,两人一共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在距离柳卡斯庄园非常远的地方,蕾格罗丝便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魔法力量。
而威廉也从远处庄园通明的灯火中看到了不祥的征兆。两人毫不吝惜的鞭打着坐骑,一直来到曾经发生激烈战斗的那个小山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