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横空出世的慧公主,竟无一人知晓。
只是当遗诏宣读完毕之后,皇帝身后有珠帘轻晃,而后一道温和清丽的嗓音柔柔响起——
“谨遵先帝旨意。”
而后,再无声息,仿佛刚刚的声音不过是众人幻听一般。
登基大典之后,徐府徐空月的书房中,副将向以宇一拳将徐空月面前的书桌砸出了一个大坑,怒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慧公主究竟是何人?凭什么狗皇帝……”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谋士谋士卫英纵淡声提醒,“以宇,慎言。”
向以宇愤愤不平闭上嘴,可瞧着他那架势,像是恨不得把已驾崩的先帝从棺柩里挖出来暴揍一顿。
卫英纵沉思许久,看向一直静默不语的徐空月,问道:“将军先前不是让人去查了这位……慧公主的来历么?可有查到什么可疑之处?”
徐空月收回恍惚的神思,答:“宫中有记载,慧公主本是元嫔诞下的公主,因出生之时游川一带发生旱灾,被司天监批为命格不详,故被送至承天庵。”
他答完,唇角微勾,无声笑了一下,“而承天庵的种种一切,皆显示这位慧公主毫无异常。”
“既然毫无异常,”卫英纵沉吟,“那么先帝为何要将她封为监国公主?”
这个问题不光是徐空月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太傅、相国等人更是半点眉目都没有。
而明华殿中,让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慧公主正在逗狗。
她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折断的树枝,上面系着一颗从她披风上拆下来的毛球。白色的毛团子狗先是用嘴去咬,可一次次都被她快速将毛球扯走了。
等到狗狗失去了兴致,她又将毛球拎到狗狗的鼻子前,上下晃动两下。等到狗狗再次伸嘴去咬时,又故技重施。
一旁的小皇帝赵垣珩瞧得有趣,连忙道:“皇姐皇姐,让我玩一玩!”
慧公主便将树枝扔给了赵垣珩。
可狗狗跟他还不熟,压根不跟他玩,只一味往慧公主脚边躲。
赵垣珩又逗弄了两下,见狗狗仍是不搭理他,顿时泄了气,往地上一坐,就不吭声了。
慧公主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好笑起来,一边将赵垣珩从地上拉起来,一边道:“陛下这是在同一只狗赌气吗?”
赵垣珩瞧见她温和的目光,并无半点责怪的意思,无边的委屈顿时翻涌了上来。他低着头,几乎哽咽着说:“皇姐,我不想做皇帝,我想要我母妃……”如今伺候他的余连公公说,做皇帝有千种好,万种好,人人都争着抢着做皇帝。可他却半点都感受不到。他只知道,自从自己做了这个皇帝,就再也见不到母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