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迪生
秦梓徽估计没有寄,而是直接快递了。因为维荣当晚就打来了电话,幸好接电话的是金禾,她直接叫来了黎嘉骏,表情却略疑惑:“好像不是秦长官。”
黎嘉骏在她探寻的目光下感觉囧囧的,那副“我们三小姐私生活有点乱到底劝不劝呢”的纠结样真是让人不知道该不该解释。
维荣本没什么特别的语气,直到意识到黎嘉骏是刻意压低声音做贼一样说话才来了点兴趣,问:“你在做什么坏事儿?”
黎嘉骏一脸正经,声音却很虚:“我不是做坏事儿,就想托你给安排个船票,我想去武汉。”
“不行。”
“……武汉真掉了?”
“……”维荣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你的消息来源。”
“啊?”黎嘉骏愣了愣,下意识答,“我猜的呀。”她说完才感觉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连忙补救,“不是,飞机都过来了,除了用武汉中途点,还能从哪儿飞来啊。”
维荣没说话,思量了一会儿,说:“你要去做什么?”
“其实不是武汉也可以,就到宜昌也成。”黎嘉骏斟酌道,“我二哥,你和周,护送过的那个,他这两年一直在交通部做,组织实业西迁,前两天不是有艘船被炸沉了么,听说他当时正要上船,现在失了联系,也不知是上没上……这托人找,总没自家人上心。”
“你家也不怕一个救不回还搭进去一个?”维荣冷笑。
“什么呀。”黎嘉骏怒了,“能说点儿好的么?再说了,要是能跟家里人商量,我至于这样偷偷摸摸找你么?”
维荣哼笑了一声,沉吟了一下:“有你们这两兄妹也是你们黎家前世救了日本天皇。”
黎嘉骏琢磨了一会儿才听懂他在说什么,一时间简直哭笑不得,对现在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多不积德的事儿……
她只能装没听懂,问:“那究竟成不成?”
“不成。”
黎嘉骏急了:“为什么呀,只要打听到船,我蹭上去在甲板上猫着也行啊!”
“国无小事,我身负审查之职,不能擅自送身份不明的人上前线,出了事,我死可以,影响战局之责却万死难挽,这种事,我不会帮忙。”
“……身份不明是几个意思?我身份不明?我还身份不明了?我根正苗……”黎嘉骏忽然一阵心悸,她倒吸一口冷气,硬是把那个红字吞了进去,只觉得手一阵发软,差点点儿就吓尿了,脑子一阵空白。她这儿半天没说话,那维荣也不欲与她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黎嘉骏手里抓着电话,盯着听筒怔怔发呆,好半天冰凉的血管才有种恢复流动的感觉。
“小姐,您怎么了?”雪晴端着个果盘从门口路过,她望着客厅里,好奇的看着。
“哦,没事儿。”黎嘉骏笑得很疲软,她强自镇定挂上电话,解释道,“我想点事儿。”
雪晴哦了一声,径直走开了。
黎嘉骏思维很混乱,她觉得自己需要理一理,一开始被吓到以后,恐惧渐渐褪去,剩下的,就是对维荣话里意思的剖析了。
她在另一种意义上确实根正苗红,祖上三代都能查成分,没有一点是值得被怀疑的,为什么到了维荣嘴里,她就成了“身份不明”的人?
而且,说实话,她总觉得维荣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这种感觉就类似于一个愤世嫉俗的人突然认真跟你说要为XX腾飞而读书一样,他并不是个严肃的人,却突然慷慨大义,这不由得让她产生某种怀疑。
虽然她一直觉得后世那些谍战片很扯淡,可是不得不说对于一些剧情她总是能联想很多,而且……接受力超强。
她鬼使神差的摸了摸桌板下面,空无一物。
……完全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这行为就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新世界。
她弯下腰,在沙发下面摸了摸……还是什么都没有,灰尘都没,可见金禾她们多细心。
把沙发和茶几全摸了一遍后,她又把窗边的酒柜也搜查了一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摸到个什么东西,只是想排除这种可能而已。
客厅不大,东西也不多,她打算检查完了就去自己房间看看,此时家具都被摸遍了,正当她叉着腰考虑要不要把橱柜搬开一点看看背后时,雪晴送了水果下来,又一次路过客厅,看到她这么站着,再次好奇:“小姐,你又在做啥?”
黎嘉骏摆摆手:“没事儿,我闲着……等等,雪晴啊,最近家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客人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