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常阳市天气阴晴不定,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后一秒就狂风骤雨,噼里啪啦拍打着窗户,袭击着这个南方小城。
苏以乔赶紧把家里的窗户都关掉,终于把淅沥的雨声隔绝在窗外,等她关好窗子,又兀自走回房间,不吭一声的继续收拾着妈妈的遗物。
突然大门处响起了插钥匙的声音,钥匙划过钥匙孔,几次都没插进去,发出了吱吱的金属碰撞的难听声音,随后更是响起一阵粗痞的骂人声。
苏以乔收拾东西的手一顿,面露恐惧之色,浑身紧绷战栗,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心里默默祈祷着,门锁干脆就坏了吧,千万不要被打开。
可事不遂人愿,大门终究还是被打开,因为太旧的原因还发出咔吱一声,提醒着屋里的人接下来要面对的疾风骤雨。
顿时整个屋子被一股浓烈的酒臭味覆盖,中年男人把鞋踢在一边,踉跄地往苏以乔所在的房间走来。
苏以乔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紧紧地拽着手里的东西,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男人走到房间门口,他双眼通红,凶恶地盯着苏以乔,一开口就是难听的叫骂。
“苏以乔你这个晦气玩意,又把死人的东西翻出来干嘛,你也想死是吧。”
苏以乔身体僵直,细声细气的开口解释道:“我想把妈的东西都清理一下……”
砰磁!
酒瓶被重重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兹得到处都是。
苏以乔还没来得及躲,一块碎片就划过了她白嫩的胳膊,瞬间划出一道鲜淋的血印。
“有什么好清理的,一把火全烧了就完了。”
男人说着,就掏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真的就要来烧东西。
苏以乔看着苏群拿着打火机害怕极了,他喝了酒后就是个疯子,没有什么事干不出,要不阻止他真能一把火把屋子都点了。
“不要,不要啊,爸。”
苏以乔声音发抖地叫着,随后站起身双手握住苏群的拿着打火机的手臂,拼了命的想阻止他。
“滚开,你个赔钱货。”
苏群手用力一甩,直接把苏以乔甩到了一边,苏以乔跌落在地,肩膀重重地冲向旁边的墙壁,痛得她脸皱在一团。
此时的苏群已经忘了要烧亡妻的遗物,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苏以乔处,一步一步朝苏以乔走去,滋着常年因为抽烟喝酒发黄臭牙,对着苏以乔破口大骂。
“我操你妈苏以乔,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子,你要这么想你妈就下去陪她吧。”苏群说着,直接掐住了苏以乔的脖子。
苏以乔天生骨架就小,那天鹅颈又长又白,此刻被苏群一只手轻松掐在手里。
“爸……”
苏以乔痛苦的扭曲着,双手拽着苏群的手腕,希望他能恢复哪怕一丝理智放开自己。
可苏群没有理智,这么多年来,他只要喝了酒就对家人非打即骂,苏以乔一个女孩哪里是喝了酒发酒疯男人的对手,空气越来越稀薄,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过去。
突然间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苏以乔用最后力气看向门外,一个清瘦的少年满脸惊恐又不失意外地看向房间里。
“救,我……”苏以乔对着苏以燃微微张嘴,发出了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
苏以燃没有丝毫犹豫,顺手就抄起了旁边的木凳高高举起,用尽全力往下砸去。
砰!
木凳砸在了苏群的后脑勺上,苏群被砸得头冒金星,他松开了掐住苏以乔的手,摸向自己的后脑勺,被砸出了一些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