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这是我在外面买的麦乳精,还有这红糖,您顺便帮我带给林家。”
说着宋癝冬伸手递给宋二姑的却是两个尼龙绳网兜,“还有这一袋,您带回去,给我二姑爸甜甜嘴。这里面的苹果,是我从海市带回来的,甜得很。”
给林家的是一罐麦乳精,一袋一斤装的红糖。给宋二姑的就要多些,除了这些,还多了六个大苹果。
宋二姑慌得来推:“林家的东西我带着,这东西我不能要,你二姑父也不老,吃啥吃,就那几颗牙了,他可啃不动这苹果。”
宋癝冬诚心要给,宋二姑就是推也推不掉的。
等宋二姑送了东西去林家,和王爱华一说,两下通了气,就把过礼下聘的日子给定了下来。
林卫东家的大闺女说给了县里的宋凛冬,腊月十六的日子,初六下聘。
日子定的急,从相看到结婚,不过二十来天的事情。
这消息一传开,立刻有人就炸了毛。
这边宋家的聘礼进门,林家热热闹闹买肉杀鸡请客吃饭。
等宋凛冬和说媒的宋二姑刚进屋,看热闹的围了一个院子,村东头的陈家就来闹了,说林家一个闺女许两家,不地道得赔钱。
林卫东是个老实的,可他媳妇王爱华是个厉害的,挥舞着扫帚就把陈道明他妈给赶出了院子。
“啊呸,但凡你陈家有脸,走路都该绕着我家些。我家大春和你家大明自小定的娃娃亲没错,可这二十来年你家在我家姑娘身上花过一个子没有?逢年过节,你家给我家大春还是扯块布了,还是买块糖了?”
“陈道明不是升官发财要娶什么团长家的闺女吗?你家不是想攀高枝吗?攀去啊!吃着碗里的还占着锅里的,你马二丫怎么有个b脸上我家来闹的?呸……”
院子外面吵,屋里的宋凛冬坐得稳如泰山。
人是他堂姑介绍的,他也不知道林初春还有个娃娃亲,现在他家聘礼都送来了,竟然还有人来闹。
只是这事,让宋凛冬心里多少有些犯堵。
东厢房里,林初春捂住脸无声地哭。既哭陈家的无情,又哭自己的委屈。
她和陈道明自小定亲,陈道明去部队前还和她山盟海誓,怎么转眼就要退亲娶别人了呢?
林初春不相信,王爱华却咽不下这口气。
那边陈家传出陈道明和团长家的闺女准备结亲,和林初春娃娃亲的事情不过是以前开玩笑的话,这边王爱华就找人给林初春说亲。
从头到尾,她就像个傀儡,根本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林初夏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抱着膝盖坐在矮凳上看着大姐哭。
她也很想劝劝,可她一个刚穿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怕一张嘴,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出麻烦。
林初夏只能将一旁的帕子递给林初春:“大姐,你擦擦,我觉得宋大哥人挺好的。”
不好,也不会路见不平救她。
起码,人品不差。
林初春接了帕子抹了把脸,一把扔进林初夏的怀里:“好什么好,一个混混,你怎么不嫁?”
这人!
林初夏不想理她,起身就往外走,连帕子掉在地上都不捡,一脚踩在上面出了门。
好像她稀罕和做林初春的姐妹似得。
她又不是原来的林初夏,还想像以前欺负她,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