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我的手一直这样。”青年摇摇头。
坐在床沿的男人伸手想探一探青年的额温,沈时青却下意识的一闪。
秦柏言面色不改,缓缓收回手:“我让医生过来一趟。”
男人从床沿起身,走出卧房。
沈时青这才缓下一口气来,低下眼。
眼帘里蓦地映入躺在床单上的那支药膏,他的脸“蹭”的升红,仿佛快要凝出血。
昨天发生的所有,在脑中自动播放。
那时他正在自助餐台前拿蛋糕,前一天因为惹沈庭不高兴,他被罚禁闭,来宴会时已一天没吃上饭,饿的快要昏厥。
他拿着一块小蛋糕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男人。
“抱歉。。。。。。”他慌忙道歉,举着树莓蛋糕的指尖都颤了颤。
跟前的人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像一堵墙,岿然不动。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秦柏言。
男人身着考究的西装三件套,同色系的搭配,适配的尺寸和收线。
沈时青记忆犹新,他很少见到真正能把西装穿出味道来的人。
尤其是西装三件套,实在太考验气质。
可眼前的男人却能轻而易举的驾驭,全然没有旁人那种用力过猛的感觉。
加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双深邃的桃花眼下,点缀着一滴惹眼的泪痣。
桃花眼大多透出一股浪漫多情,加上一点泪痣,应更衬温柔。
可是眼前的人,只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沈时青记得自己很紧张,喉结都变得干涩。
男人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自己手中那块树莓蛋糕上时。
他以为是自己手上的蛋糕被看上了,于是决定割爱,将手中的餐盘递过去:“先生是想吃这个吗?我没吃过的,可以给你。”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
他只好将小蛋糕默默放在餐台边沿,然后低着脑袋溜开。
再之后,他被迫和旁人交际攀谈,空腹饮了好几杯葡萄酒。
实在撑不下去,他找机会再次溜开去餐台。
又是一转身,那个不说话的男人忽然又出现在他的身边。
男人的神色依旧严肃,高大的身材和他手中那盘“娇小”的树莓蛋糕切块形成强烈的反差。
就是很难把这样一个人和小蛋糕联系在一起。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蛋糕递到他手边,连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一齐投向他。
“给。。。我的?”
“不然?”
他尴尬的伸手接过:“谢谢。”
手掌拖住描金餐盘时,指尖不小心覆上男人还未收回的手指。
他的脸上一烫,心虚的抬眼,然后。。。。。。
猝不及防的跌进那双漆黑的瞳仁里,鼻间被一股淡淡的乌木沉香味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