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咳咳咳……”齐妙顿时被水果卡住了呢。
&esp;&esp;然后,不等她对南庭发问,盛远时又说:“听桑桎的意思是,这病能治?”
&esp;&esp;好吧,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嫁祸给了桑桎,南庭抱歉极了。
&esp;&esp;得知齐妙送来的资料是对南程有利的证据,南庭马上给南嘉予打电话说谢谢,南嘉予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南程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早晚会拿到这些,我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esp;&esp;小姨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南庭算是掌握了,她刚想撒个娇,就听南嘉予问:“一个人在家?我过去接你,今晚到我这来住?”
&esp;&esp;南嘉予明明是疑问句,在征求南庭的意见,结果她一听就心虚了,“……呃,我都要睡了呢,今晚就不过去了,小姨你别来了,折腾。”
&esp;&esp;南嘉予看似随和地说:“随你吧。”
&esp;&esp;南庭刚松了口气,又听她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句:“让盛远时接电话。”
&esp;&esp;“哦,好。”南庭答应完,张口就喊:“七哥!”
&esp;&esp;“嗯?”刚洗好澡的盛远时从浴室出来,“要洗澡吗?”
&esp;&esp;房间里很静,他声音又不小,南嘉予在那端听得清清楚楚,她深呼吸,连续地,然后对一声不响,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南庭说:“明天搬到我这边来!”说完径自挂断。
&esp;&esp;“你瞎说什么话啊!”南庭把手机丢给盛远时,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
&esp;&esp;等她七哥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是委屈到不行。
&esp;&esp;尽管被南嘉予发现了好事,盛远时还是因为她立场明确心情大好,尤其想到奉子成婚的“建议”,他当晚格外地卖力气。
&esp;&esp;不知道是被他折腾得太累了,还是最近因林如玉的事情让南庭的精神过于紧张了,事后她竟然很快睡着了。这是除生病那晚,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睡着。原本该高兴的,结果盛远时反而不敢睡了,他侧身躺在南庭身边,一直关注着她的体温和睡着的状态,深怕她像那晚一样,是病倒的前兆。
&esp;&esp;南庭却睡得安稳,呼吸均匀,身体放松,偶尔翻个身,还会下意识伸手寻找什么,盛远时见状贴近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她就会往他怀里蹭,后来像是做梦了一样,眉头微微蹙起,渐渐地,还发出了轻微的呓语,可惜声音太小,盛远时没有听清。
&esp;&esp;某个瞬间,盛远时想要叫醒南庭,担心她像上次在塔台值夜班时那样,梦见什么不好的,可又心疼她难得能睡一觉。于是,在南庭没有出现更大反应的情况下,他静静地守了她一晚。
&esp;&esp;凌晨五点,南庭睁开了眼,她缓了缓,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一偏头,就见盛远时在看自己,她瞬间笑开,“你醒啦?”
&esp;&esp;盛远时亲亲她额头,实话实说:“没敢睡。”
&esp;&esp;南庭向他确认,“我睡了一晚上吗?”
&esp;&esp;盛远时抱住她想了想,“六个小时。”
&esp;&esp;“这么久?”南庭意外又欣喜。
&esp;&esp;“做了什么梦?”
&esp;&esp;“梦见我们初遇的情景,在飞机上。”
&esp;&esp;他们的初遇,虽然谈不上浪漫,也绝对是愉快的,她为什么会一直皱眉?
&esp;&esp;盛远时拢了拢她睡得乱乱的头发,“我们今天去找一下桑桎。”
&esp;&esp;听说南庭睡了六个小时,桑桎也很意外,他对南庭说:“仔细回忆一下梦里的情景。”
&esp;&esp;南庭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一男一女在飞机上,“我梦见的就是我和七哥,我听见我,我是说,我听见梦里的女人喊:七哥。”所以在她看来,不是她和盛远时,又能是谁呢?
&esp;&esp;盛远时直觉不是,他的判断是:“她的这个梦很长,还不连贯,而且并不愉快。”他很肯定地告诉桑桎,“除了五年前我们分手,从我认识她的那天起,我们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可她一面说梦里是自己和盛远时,一面又整晚都皱着眉头。
&esp;&esp;桑桎认为梦是不眠的关键所在,决定以催眠的方式帮南庭回忆起这个梦。
&esp;&esp;遮光窗帘拉起,房间里的光线黯淡下来,像是夜晚降临,桑桎的声音犹如从摇曳的烛火中飘来,浑厚悠远,南庭听见他问:“看见了什么?”
&esp;&esp;烛火把桑桎和盛远时的身影投射到他们背后的墙上,形成一朵巨大的云,南庭说:“烛火不稳,晃得我有点眼花。”
&esp;&esp;给南庭催眠的次数并不多,之前她都有些紧张,这一次情绪缓冲很快,几乎没用引导,整个人已经完全放松下来,桑桎偏头看了盛远时一眼,隐隐觉得,是因为他在场的缘故。
&esp;&esp;果然,他不仅仅是南庭的心事,也是她的心药。
&esp;&esp;桑桎收敛情绪,静心投入到催眠之中,“看着烛光,这回稳定了吗?”
&esp;&esp;南庭嗯了一声,主动开口:“我一直以为烛火是红色的,这回看起来像是白色,还有点蓝。”她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烛光,像是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白色是墙的颜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