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远时苦笑,“爸,您这么说,好像我经常犯浑,会影响我在南庭心中的形象。”
&esp;&esp;盛叙良脸一板,“在你媳妇儿面前还要什么形象?作为丈夫,谁还没跪过搓衣板怎么的。”
&esp;&esp;齐子桥面露不解,“请问首长,您什么时候跪过搓衣板,我怎么不知道?”
&esp;&esp;盛叙良似乎是恍觉自己说错话了,一拍脑门,“哎呀,那我是在谁家跪的来着,容我想想。”
&esp;&esp;对于如此恩爱又幽默的长辈,盛远时与南庭相视一笑。
&esp;&esp;齐妙的电话在这时打来,听闻盛远时在家里,她有些生气地说:“你还有心情过生日!”
&esp;&esp;盛远时意识到有事,直接问:“怎么了?”
&esp;&esp;齐妙也不绕弯子,“林如玉今天到律所来了,请南律师代表她和你们南程打官司!”
&esp;&esp;盛远时默了一瞬,“南律师准备接这个案子?”
&esp;&esp;齐妙显然是被气到了,她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骂了上司一通后说:“你说她是不是非逼着南庭和你分手才甘心啊!”
&esp;&esp;所以齐妙的意思是:南嘉予接了这桩案子,同意代表林如玉和盛远时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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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南嘉予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见齐妙还坐在办公桌前,电脑也开着,她都快走过去了,想了想,停下来说:“怎么还不走,是我分配给你的工作量不合理,还是你能力不够?”
&esp;&esp;她说话一直都不怎么中听,齐妙基本都习惯了,毕竟,有本事的人,都有个性的道理,她是懂的。可此刻,齐妙有点忍不住了,她把手上的案例放下,确切地说,是摔到了桌子上,起身与南嘉予对视,“先不说民航纠纷的案子你是明确表示过不接的,只是看南庭和盛远时的关系,南律师,你认为这个案子你该接吗?”
&esp;&esp;“他们是什么关系是他们的事,我接委托是我的事,齐妙,我请你摆正自己的身份。”南嘉予神色无波无澜,“作为助理,你还没有资格指示我,什么委托该接,什么委托不能接。”
&esp;&esp;“我确实没有资格指示你,我也没有要指示你。”齐妙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但至少我们不能扭曲事实,林正休老人在飞机上发生意外,是谁都不愿意的事情,家属不感激机组争分夺秒地抢救就算了,竟然还要告机长,南律师,我请问你,这和医闹有什么区别?”
&esp;&esp;“林如玉作为当事人是不是在扭曲事实,是我接下来要让你去了解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齐妙,你似乎并不适合负责这个案子。”南嘉予无意和齐妙多说什么,她只在临走前交代:“你今晚想一想,如果有顾虑,或者无法以平常心对待一个关乎你表弟的委托,我可以换人跟进这桩案子。”
&esp;&esp;等南嘉予走了,齐妙还坐在办公室里,连乔敬则什么时候进来,她都没发现,直到身高腿长的他在自己面前坐下来,手在眼前晃,“发什么呆呢。”她才回过神来。
&esp;&esp;自上次打了他的脸后,他还是满身风雨我从何处来13
&esp;&esp;盛远时倒没敢奢望南嘉予临阵倒戈,毕竟,那是对她职业生涯的挑战,她那么精明老练,不会做那么鲁莽的决定。依盛远时对南嘉予品行的了解,他相信,即便南嘉予对自己并未认可和接受,也不会是非不分,公报私仇,更何况,他盛远时和南嘉予之间何来私仇?充其量,不过就是小姨看未来的外甥女婿不顺眼罢了,应该上升不到对峙公堂的层面。尤其作为行业翘楚,南嘉予必然会在事前进行证据的搜集,盛远时笃定她一定能够发现事实的真相。
&esp;&esp;可他的蛮蛮啊,关心则乱,智商显然是不在线了,盛远时给南庭吃定心丸,“小姨再怎么看不上我,为了你,也不会在工作上为难我,大不了就是不给你户口本和身份证,让我干着急。”
&esp;&esp;南庭嘟嘴,“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esp;&esp;盛远时靠在沙发上,搂着她的腰,提议,“要是你不相信,我们打个赌。”
&esp;&esp;南庭不解,“什么赌?”
&esp;&esp;盛远时一挑眉,“我赌南律师会建议林如玉撤诉。”
&esp;&esp;南庭的第一反应是,“她扭曲事实给南程造成了那么大的经济损失,撤诉就完了吗?”
&esp;&esp;好吧,他的蛮蛮还是很精明很会算账的,“她撤不撤我不在乎,等公安医院的尸检报告出来,南程肯定会针对她散布谣言一事起诉她。”
&esp;&esp;南庭皱起秀眉,“就怕她砸锅卖铁也赔偿不起,最后还是要你来买单。”
&esp;&esp;“那就是给我的教训了。”盛远时想起之前在公司会议中曾立下军令状:十一期间,飞往二三线城市的航班不超售,剩余座位的机票,他全包了,忍不住笑了,“看来话还是不能说太满啊,这次我这脸打的,有点响。”
&esp;&esp;南庭淘气地捏捏他的下巴,笑嘻嘻地说:“敢打我七哥脸的人,不多啊。”
&esp;&esp;盛远时把她摁在怀里,好好欺负了一顿。
&esp;&esp;齐妙最终还是负责了这起案子,她按照南嘉予的指示,先是拿到了林老一年前在g市一家三甲医院的体检报告,更得到了林如玉母亲为林老订票的电话录音,接下来,更是排除万难地找到了1268次航班上的几位乘客,得到了一些证词,最后还约了桑桎见面。
&esp;&esp;本以为她是因为恐男症,结果听她说:“能把那天在飞机上的情况详细复述一遍给我吗?”桑桎才知道南嘉予接受了林家的委托,可能会和南程打官司,而自己在飞机上的事,应该是盛远时告诉她的。
&esp;&esp;桑桎把在航站楼看见的听见的,林老办理登机牌的全过程回忆了一遍,又把在飞机上他参与抢救的情况也详细说明了一遍,最后才问:“林家要向南程索要赔偿?”
&esp;&esp;“如果只是钱的问题或许还不会这么麻烦。”齐妙收好录音笔,“我看林如玉是想借此事打压盛远时,要是顺便能让南程也栽个跟头最好。”
&esp;&esp;“让南程栽跟头?”桑桎微微皱眉,“可能吗?”
&esp;&esp;齐妙一笑,“根据我现在掌握的证据,她怕是要偷鸡不成反把米了。”可想到南嘉予,她又乐观不起来,“只是,南律师可是能言善辩的。”
&esp;&esp;桑桎认同齐妙对南嘉予的评价,作为律师,南嘉予的辩论技巧确实高超,当年,她为自己姑姑打官司时的犀利,桑桎是见识过的,但除此之外,他还说:“她是明辩是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