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庭轻声笑了,顾及桑桎在场,她不好明着说什么,于是回应他:“你又不是不认识。”
&esp;&esp;盛远时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叹气似地说:“那我怎么办?”
&esp;&esp;桑桎看似在专心开车,可车里的空间就那么大,彼此说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南庭能怎么说,“以前你是怎么办的?”
&esp;&esp;“以前没你,随便怎么办都行,现在有你了,我再过不惯单身汉的凄凉。”盛远时其实也不需要她回答,他径自说:“刚刚在楼下看见你们了,前一秒我还在想,”话至此他停顿了下,像是在斟酌措辞,随后故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要是你敢不说实话,我今晚就把你办了。”
&esp;&esp;以前他从来不会说这种引人遐思的话。南庭听得脸红耳热,又实在问不出口,你想怎么把我办了?只好以一句玩笑化解,“原来是挖了坑给我跳。”想到他昨晚在指挥中心肯定没休息好,白天又忙了一天,她关心地说:“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电台。”
&esp;&esp;盛远时却不依,“不行,我今天还没见到你。”
&esp;&esp;不知道是桑桎听见了什么,还是无意,他在这时偏头看了南庭一眼,当然,也有可能他是看右侧的倒镜,是南庭敏感了。可还是想尽快结束这通电话,于是她说:“我要吃过晚饭才回家,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esp;&esp;盛远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尽管还没听南庭细讲过和桑桎的渊源,但也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朋友,不过,既然南庭无意,他也就尽量大度吧,“先饶了你。”但还是不甘心似地加了一句:“早点回来,晚了收拾你。”
&esp;&esp;通话结束,桑桎依然专注于路状,一个字都没多问。
&esp;&esp;反而是南庭先开口,“你之前一直和我说你在相亲,是真的吗?”
&esp;&esp;桑桎这才看向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esp;&esp;对象从盛远时换成桑桎,南庭的底气仿佛足了很多,“你先说是不是?”
&esp;&esp;桑桎先是不说话,随后一笑,“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esp;&esp;南庭想到南嘉予的话,也不拐弯抹角,一针见血地问:“因为我,你在被家里逼婚是吗?”
&esp;&esp;“你听谁说的?”前方遇上红灯,桑桎稳稳停车,“如果是小姨,你就不用在意,应该是我母亲和她说了什么。”
&esp;&esp;他的母亲和她的小姨说?南庭一时心情复杂,“你都不问问小姨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esp;&esp;桑桎似乎了然于心,“不会是说我们家在等你过门吧?”
&esp;&esp;南庭与他对视,“为什么?是我做了什么,让他们误会了吗?还是你……”
&esp;&esp;“是我的问题。”桑桎把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来,投向车窗外的街道上,“我和你说过,我到了被父母催婚的年纪,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能从事心理学的研究和在医院工作,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我的婚姻。”
&esp;&esp;以婚姻为代价?南庭几乎就要冲口而出:“那些看似完美的上流社会的资本联姻吗?”她隐隐明白了什么,却不能苟同。因为在司徒家,司徒胜己从来都以她的喜乐为第一考量,其它的都是次要。南庭永远都无法体会,桑桎的为难。
&esp;&esp;桑桎终于坦白,“为了免于被他们催婚,我让你背了黑锅。”
&esp;&esp;“你是说……”
&esp;&esp;“我说我们在一起。”
&esp;&esp;原来是这样。而他们同在g市工作,又来往密切,桑家不疑有它也是能理解的。只是,南庭有点费解,“桑叔叔都不反对的吗?我们家……他居然同意你和我?这对于他而言,岂不是牺牲?”
&esp;&esp;她不过二十四岁,却仿佛看透了人性,或许说人性有点过了,只是看清了他父亲的为人,一个不惜以儿子的终身幸福换取最大利益的人。桑桎笑得有几分心酸,“如果我以不婚相胁,他们妥协也不奇怪。”
&esp;&esp;“不婚?”南庭难以想像温文儒雅的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你还真想得出来。”
&esp;&esp;绿灯在这时亮了,桑至启车,“为了做研究,我也是没办法。”隔了一会,他又说:“没提前和你打招呼是不想你有负担,我本来想着,反正你也不可能见到他们,应该不会知道,却忘了小姨还在a市。”
&esp;&esp;南庭别过脸去,“小姨的律所和桎远是有合作的。”
&esp;&esp;而桎远集团当家作主的是自己的父亲,桑桎怎么会忽略这一点,可面对南庭,他只能表现出是自己大意了,因为不愿面对那些可能出现的结果,“无论小姨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