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禾仔!”
安予禾扭头看她“妈你要是没得这个病,你还会找我么?登报贵不贵?”
有股叛逆的情绪在安予禾体内流窜,他宁可这个寻人启示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程世不会以为安置好了他,阮梅也不会让他这么绝望。
阮梅一时语塞,那个人却走过来,刚才的话他都竖着耳朵听见了,此刻看到这个场面,禁不住站出来
“禾仔,你怎么一点不为你妈考虑,她病成这样,还想着你,你有有钱朋友,开车接送的,怎么就不能伸手让他帮帮忙?”
安予禾蹭地站起来“我和我妈说话,没有你的事儿!”
“你怎么这么浑啊?你以为到了城里就怎么着啦?你跟他什么关系不是都明明白白的么?”
“你明白什么?”安予禾急了“你有什么权利说话?如果不是你,我妈也不会这样!”
男人冷笑“如果没有我,你妈还在村里种地呢,你也是个野孩子,还轮到你现在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禾仔,你妈这个病摆明了是需要钱,我现在没事可干,你妈给人家当保姆,每周都要去医院透析,换肾咱们是换不起,支撑你妈的病,就是要钱,你拿1000块来,屁用都没有!”
安予禾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感觉无力,却又愤懑。
他对着阮梅说“妈,你儿子我现在的能力就是这样,我只能一个月拿出1000块。刚才那个人,是我老板,我没有任何理由跟他要钱,我也还不起。”
“你这就是见死不救啦?”男人又插嘴。
“我没有跟你说话!”安予禾怒气地转向他,又平复了下情绪转回头,看着阮梅“妈我不会看着你病情恶化,我看有没有机会挣更多的钱。”
阮梅像是撒了气的气球坐回座位上,过了一会儿,抽泣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安予禾难过地瞅着他,想过去安慰她一下,却又无法向前,5年的分离,已经足够两个母子只剩下血缘关系。那个人不时的盯着安予禾,安予禾扭向他,跟他对视着,终于,他移开了目光。
回到饭店后,安予禾在那里坐了很久,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以他现在的状态,拿出那些钱,是个极限。
他知道如果他跟程世说这些事,他一定会帮他,可是他不想,他不想在程世看来,他永远是个需要他出手相助的人,他想要想卓立那样也能说出程世有我这样的话。
他也知道他不能坐视不理,妈妈有病,他无论如何不能就让她病下去。
回来的时侯,他买了一份招聘的报纸,希望能多点收入,但是他也不想离开这里,这里有着他的牵挂和不能割舍的东西,每次在厨房里工作的时侯,就好像爸爸的灵魂在陪着他,每次听到其他员工提到老板,就好像他和程世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尽量让自己不要接触程世的生活,因为那样只能让他在安静的时侯陷入无边的思念,但是他又喜欢沉浸在有着程世痕迹的地方,任想念蔓延。
他记下了妈妈的住址,第一次送钱过去的时侯,是个晚上,那个平房在市郊,他过去就几乎用了一个半小时,进屋的时侯,阮梅自己在,好像正在看着最近热播的一个电视剧。她开门看见安予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一副不大痛快的表情,却又把他让了进去。
电视里的男女主角正絮絮叨叨地互诉衷肠,安予禾发现,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与阮梅相处。掏出钱来,递给阮梅
“妈,这是我现在所有的钱。”
阮梅接过来,眼圈红了。“妈妈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了。怎么就得了这么个花钱的病啊。”
那个人不在,安予禾的心态就平和多了,对着阮梅说“你别想那么多,我又找了一份工作,还能多给点的。什么时候去医院,我陪你?”
阮梅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一口水也没喝,他从阮梅那里走了出来。电话响了,是程世。
“程世大哥?”
“在哪儿呢?”
“在。。。。。我妈这儿。”
程世显然很高兴他这个答案“母子天伦之乐呢?”
“嗯。”安予禾觉得鼻子发酸,却控制住几乎要变了的腔调“找我啊?”
“我路过饭店这里,想知道你怎么样呢,昨天见过你妈妈,我看他们现在生活得挺好啊,所以才到处找你吧?不想你在外面受苦。”
“可能是吧。”安予禾笑起来。
“我的小厨师是不是也干不了多久了?”
“不是,我会一直干的,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在饭店干的。”安予禾急急地说。
“可是。。。。。。你。。。。。。”